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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登徒子”是谁,几经犹豫,最后颇有些为难地绕过屏风,对云时卿拱手道:“云大人,您请回罢。”
云时卿道:“你家公子正生我气呢,我若回去了,谁来哄他?”
柳逢:“……”
柳柒问道:“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柳逢犹豫地道:“属下……”
云时卿淡淡地抬眸:“忠心固然可贵,但万不可愚忠。”
“……”柳逢咬咬牙,决定故技重施,于是立马捂住肚子痛苦地说道,“属下腹部疼痛难忍,急需如厕,公子您和云大人再商量商量吧,属下去去就回!”
话毕一溜烟消失不见。
云时卿笑意盈盈地说道:“柳逢这孩子打小就憨厚,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柳柒知他牙尖嘴利,再缠斗下去只会落下风,于是开门见山地道:“方才你说你知晓三殿下与祝大人的事,烦请云大人将实情一一告知于我。”
云时卿道:“予取予求可不是江湖规矩。”
柳柒瞥了他一眼,冷漠地道:“爱说不说。”
正转身时,身体猝然凌空,整个人被云时卿打横抱起,大步朝简陋的硬板床走去。
柳柒心尖蓦地一颤,丹田内不合时宜地涌出股股热息,犹如蛊发之前的微妙变化,由不得他来控制。
窗外雨声泠泠,湿冷的夜风透过窗棂缝隙渗入屋内,清寒之意乍现。
柳柒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十指虚虚地搭在云时卿的肩上,似在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云时卿将怀中人放在床沿,顺手扯过被褥披在他身上:“三殿下和祝煜之间的事,得从两年前说起。”
柳柒没想到他真会开口,不由露出几许诧异之色。
云时卿无视他的反应,在他身前缓缓蹲下,一手抬起纤瘦白皙的脚踝,一手脱掉鞋履,“两年前的初夏,荆湖北路连降大雨,致使长江一带水患不止,红古峡堤口崩决,导致下游的峡州被洪水覆没,数十万人流离失所。三殿下主动奏请调往峡州赈灾,陛下便赐予他钦差的身份,与工部及安抚司的几位大臣同去荆湖北路。”
说话时粗粝的指腹有意无意刮蹭着踝骨处的细嫩皮肤,激起一阵阵细微的酥麻痒意。然而柳柒却仿若未觉,拧眉问道:“此事我知晓,只是与祝大人有何干系?”
云时卿起身在床沿坐定,并将他的双脚放在自己膝上,轻轻按摩腿腹:“大灾必有大疫。洪涝过后瘟疫在峡州起了苗头,安抚司和工部的官员担心三殿下遭受牵连,便赶在瘟疫肆掠之前派人将殿下护送出峡州了,哪成想殿下还是没能逃过,在返程途中开始发热。”
柳柒道:“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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