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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只是个棺材铺,十来年前,棺材铺的老掌柜夫妇相继病逝,留下的儿子不愿继承家业,在一鸣书院做看守的老戈拿出全部家当将其盘下。
那时上杭县衙仵作一职空缺许久,老戈便又凭之前所学应下此差,继而将棺材铺的营生扩大,改成了供葬仪所有需要的凶肆。
正巧有伙计折回取东西,姜落落便搭上他的骡车同行。
到县衙打问,得知罗星河还没回来,姜落落便又折向北门街。
“落落!”
半途正巧碰到带人朝回赶的罗星河,顶着一脸疲惫,显然是奔波了一夜。
“这么早就出门?”罗星河语带责怪,“老戈那边不用你,你也不多休息!”
“舅舅与两位差大哥可是都一宿未歇。”姜落落仰脸问,“是否查到什么?”
罗星河拍拍马身,“上来!”
姜落落翻身上马,坐到了罗星河身后。
“驾!”
一声喝,罗星河带几人奔至一家早开的摊点前,“先填饱肚子。”
摊点有刚出笼的热包子,刚出锅的米粥,唯独还没什么客人。
天刚开明,出门吃饭的人不多。
四人在靠偏的角落就坐,点了饭食。
“落落,你怀疑对了。我们问过距离县衙最近的那家鞍马店掌柜与伙计,他们查对账本后确认,自今年二月初八起,每月逢八,戌时末或亥时初都会有个身形与邓知县相近的戴帽长须男子去租马,且在卯时前还回。”罗星河低声道。
“逢八?”姜落落微怔。
又一个日子?
“嗯。”罗星河吃了口包子,“唯独有一天例外,就是四月十五那夜,此人在同样时间租马,至今未归。因有租马押金,又是匹平时都没人租的很不起眼的老马,鞍马店的掌柜也不急。听他们的意思,并未识出是何人乔装,我们也未多言。”
“即便是老马,也价值数金。又不是官府及城中有头脸之人,或信得上的人家,押金想来也不会少。”姜落落了解行情。
虽然老马租金一日最多不过五十文,但像邓知县这种伪装,没有固定身份的人,鞍马店也不会轻易将马租给他。
“据鞍马店的账本记录,押金五两金锭。”
姜落落捏着汤匙搅着碗中的粥,“邓知县将钱财全都用在这些的暗处?”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身边的一名衙差唏嘘,“邓知县逢五去醉心楼,那初八又去做什么?”
“去醉心楼未见骑乘,否则会有伙计照应。”罗星河继续说道,“而四月十五那夜,花娘等人也没见邓知县骑马,问过北门街处的鞍马店,平时逢八的那个点,没特定之人寄存马匹,十五那日也没人寄存。想是夜深人静,邓知县将马匹暂系他处,只是取个丁香花的工夫,也不怕丢?”
“为何要将马匹系在他处,而不直接停在醉心楼前?”姜落落不解。
只取丁香,不就顺路的事儿?
“可能是不想让醉心楼的人看到骑马?”另一名衙差猜测。
“邓知县伪装入醉心楼,偶尔骑个马又怕什么?”姜落落倒不认为是邓毅多心,“或许是有人帮邓知县牵马。邓知县在去醉心楼的路上遇到什么人,帮忙照应?而此人却不愿被他人看到,有意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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