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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武三去办理了入院手续,这楼道里不能再待了,太冷了,也不知哪里吹来的冷风,待这么一会,双手都冰凉的,最后住进了一双人病房,另一张床暂时没人,钟跃民帮着把楼道里的行李、瓶瓶罐罐等搬回病房里,钱交了,止血的吊瓶立马打上了,
“师傅,那你们晚上睡哪?”
武三道:“打个地铺就好,没那么多讲究,之前一直在楼道,屋里暖和多了,没事的。”
钟跃民道:
“师傅,师娘这病也不是说一时半会就能好的,刚医生不说了,就是药效最理想,止血也得半个来月,等不咳血病情稳定了,再回家吃药慢慢休养,你农村大队那边肯定也要干活挣工分的吧?”
武三点头,“不碍事,明儿我早点回去,医院里有小阳在,他会照顾他娘的。”
“师傅,我意思这样,让小阳住我家去吧,这样也能休息好”,钟跃民道:
“我那边也能做饭,到时每天做好饭菜送过来,师娘也能吃个热乎的,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你们看怎么样?”
“住你家?”
武三道:“这不合适,你家里父母能同意啊?”
“我就一个人住,老大一个院子了,房间有的是”,钟跃民道:
“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妈在我小时就生病去世了,我爸……犯错误了,在里头改造学习。”
武三疑惑,“跃民,你爸犯什么事了?”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犯事,我爸是……”把家庭情况给一说。
武三两口子吓呆了,林桂香支吾道:
“跃民,你……你爸是这么大的领导啊?副部是不是跟公社主任一样大啊?”
“你净胡扯!”
武三无语,他虽是农民,但好歹读过点书,了解一些,道:
“跃民他爸副部级领导,那就相当于省委的领导了,这公社主任差了十万八千里,对吧,跃民?”
“师傅,我爸现在里头学习,说难听点能不能出来还是一回事,这副部有名无实”,钟跃民道:
“反正我家就我一人,就让小阳跟我过去,师傅你以后来医院,也可以去我那边歇歇脚的。”
“这样更不行了,你家住大院里头,平头小老百姓哪能进去,给你添麻烦。”
“不会的,这我来解决”,钟跃民道:
“师傅,你就别跟我客气,我还想跟你学武呢,你住我家,也有时间教,就算不为自己,也得替小阳想想,让他天天这么打地铺睡,也休息不好,你看看小阳,太瘦了。”
武三两口子一阵心酸,心疼儿子,武阳道:
“钟大哥,我……我没事的。”
“听我的!”钟跃民摸了摸孩子脑瓜,“师傅,一会就跟我过去看看,把一些行李也拿过去,你也放心,下次过来也认得路。”
武三也就不再推托,这边又待了会,跟护士交代声,三人离开了病房,下了楼,准备离开住院部,前头收费窗口有吵闹声传来,里面收费工作人员带着怒气,
“我要跟你说几遍?这是医院规定,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要都像你这样来赊账,医院还开不开了?没钱就去借去,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让开,让开,别耽误后面排队的,赶紧的……”
排窗口的年轻人还是哀求着,
“同志,你行行好,我娘现在就在外面三轮车上躺着,你就先给我抓副药,我人不走,我弟去借钱了,把我押在这儿行吧?”
“你再胡搅蛮缠我可叫医院护卫队了,你一大活人我押你干嘛?”
后面几个排队的也催促着,
“没钱就赶紧让开,你家亲人生病急需治疗,我们家里人也等着用药呢。”
“就是了!”
各扫门前雪。
年轻人双唇紧抿着,万分不甘,就要离开,一只手突然搭上他肩膀,
“奎勇,这么巧,在这碰上你了。”
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哥们,李奎勇,也是后世人口中,人人都想成为钟跃民,却偏偏都活成了李奎勇,就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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