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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望同样也是展现出好一阵无可奈何,唐钎这小子的确是有些小聪明,但昨夜他也通过完颜逊稍稍打听了一下此人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文不成武不就,不是什么大才良将,也不知道他在幽州的那几日怎么就令完颜汐另眼相看了。”
不过小姑娘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两个糙汉能够看穿透的,只要这小子安分守己,不是宋国派来打入大金内部的细作,随完颜汐怎么高兴怎么玩也就罢了。
唐钎不受这两位的重视,完颜逊倒是乐见其成,虽说现在这小子逃离了他的掌控,他却并不担心真叫对方给跑了。
既然是回了幽州,自己身为幽州指挥使,还怕回去之后无法拿捏他么?
不过若是这次能将对方的家属亲眷带一两个回去,让唐钎在城中有了牵绊,自己是不是也不用如此费心劳神地看着他了?
完颜逊在思考如何进一步控制唐钎,想要他在将来彻底为己所用,坐在马车之中摇晃着返回幽州的唐钎一无所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东京与幽州之间来来回回,这一趟已经是第三回跋涉了。
初次出使幽州还是初冬时节,那时候的气温已经让唐钎有些受不了,如今已是寒冬腊月,纵然将整个身体全都裹进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裘里,他依然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钻入肌肤直逼骨髓。
不过这一路走过去,他也不再担心自己会不会直接冻死在路上,来回走了好几次,唐钎算是习惯了。
经过了七八日的颠簸,唐钎总算是又一次见到了幽州城那略显残破的城楼,去而复返的他依稀间感到了一阵恍若隔世,这次在战场上走了一遭,见了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惨烈场面,唐钎突然就顿悟了。
生命诚可贵,裴多菲诚不欺我。
唐钎在口中默念着这几个字,选择性地忘记了这首诗歌的后两句话。
这一次,唐钎并没有被安排在城外的驿馆,而是以公主贵宾的身份住进了城内,守在外面的那几名侍卫明面上也不是在监视自己,而是公主殿下特意派来的护卫。
在见到小七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唐钎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抹笑意,此前在金军大营,他没有尝试逃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担心这小子会受到自己的牵连,平白丢了性命。
虽说小七只是唐府的仆役之子,却是自幼陪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即便是来到了幽州城,小七始终也是对自己不离不弃,到了此时,唐钎早已将他视作兄弟,更是他唯一能够无条件相信的人。
如此背信弃义抛弃兄弟,这种事唐钎还真做不出来。
“公子随金军出发的那几日,我一直被关在监牢里,那时候我是有机会跑的,不过担心他们迁怒于公子,也就没有轻举妄动,之后那个叫做小璃的少女拿了公主的令牌把我接了出来,我就没机会再跑了。”
虽说是遭受到了软禁,小七看起来并未受到什么皮肉之苦,加之这一路走来,那几名护卫对自己礼遇有加,几乎做到了有求必应,看来完颜汐还真是有求于自己。
有了这样的底气,唐钎感觉自己的腰杆子在瞬间硬了许多,至少不可能任由对方揉捏了,只要自己的要求不过分,想来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也不知道完颜汐所求的是炭炉,还是那一只玻璃发簪。”
心中做着盘算,唐钎整理妥当自己的装束,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之下走出软禁自己的宅子,向着幽州城公主府的方向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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