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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六象被徐佑描绘的前景震惊了,忍不住浮想联翩,道:“我,可能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徐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如果你愿意,我私人为你提供十艘海龙舟当做资助,再给两百万钱,等到了广州,你用这笔钱收买亡命徒,购齐兵甲器械,扬帆出海,从此脱困樊笼,如何?”
兰六象的脸色阴晴不定,之前在吴县北顾里之战,他占尽先机,却还是让徐佑打的一败涂地。再到酆都山之战,又栽倒徐佑手里,那次比北顾里更惨,连跑都没跑掉。接着就是这次,徐佑不用出手,只是出动了几名手下,就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人说事不过三,兰六象是真的怕了,也真的被徐佑打服了!
杀了江子言,楚国肯定没法待了,去北魏也是当鲜卑贵族的走狗,受人操弄,何不如到南海去闯一闯呢?
“好!我答应了!”
之所以这么爽快,是因为徐佑的口碑举世皆知,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这种让自己人放心,也能让敌人放心的被动技能,固然要付出很大代价,甚至有些时候看起来像是呆傻,但人品就是人品,在重要关头,总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兰六象扭头看着江子言,叹道:“前将军,对不住了!你惹谁不好,非得惹大将军,落得这样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江子言心里憋屈,却没法开口说话。他真想告诉兰六象自己也是六天的人,还担负着拯救六天未来的重任。徐佑也真是歹毒,杀人还要诛心,他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救兰六象,最后却要死在兰六象手里……
徐佑的目光移到少典身上,少典冷冷的道:“我不会为你杀人!”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只要以你母亲的名义立誓退出江湖,从此不问世间事,我也可以放你离开。”
少典愣了愣,突然大笑,道:“徐佑,你太虚伪了,别忘了,你亲手逼死了我父亲,这会要做什么?示好?故作仁义?还是想我对你感恩戴德?对,他是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我和他也没什么感情,甚至还曾想亲手杀了他,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我父亲……你位高权重,武功通玄,身边又高手如云,我杀不了你,不能为父报仇,但我也不会为了活命,对你摇尾乞怜,做出那般奴婢似的惺惺丑态。”
兰六象深感被冒犯,可他唾面自干,无动于衷。酆都山降了一次,廷尉狱又降了一次,今日再降一次,降的多,早习惯了。
人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徐佑顾念着两人在钱塘观的那份情谊,给了少典不用杀人而选择的机会,很不幸,他选择拒绝。
“解开他们两人的禁制!”
朱信应声出手。
徐佑静静的道:“既然要为父报仇,来吧,我和你一对一交手,你还有机会杀了我!”
说完看了眼清明,清明心领神会,走到昏迷的军副和校尉处,往每人的鼻子里点了一点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
这是解药。
然后朱信和清明离开了凉亭。
少典根本没关注别人的动向,他的眼里,只有徐佑。
素灵玉诀有一招玉石俱焚,以生命力为代价,瞬间把真炁提升到巅峰,确实有机会杀了徐佑。
大道一乘,素灵上清。
通明四洞,九元化生!
“破!”
少典发出怒吼,单手成拳,似握住了天地乾坤,身具伏龙降虎之力,夹杂着穿云裂石的呼啸狂风,重重得砸向徐佑的胸口。
昏迷的军副和校尉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抱着头茫然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这一幕。
支撑凉亭的粗壮石柱发出碎裂前的哀鸣,徐佑往虚空里伸出一指,庞沛无匹的五符劲凝聚于指尖方寸许的空间,却又如同芥子须弥,不多不少,恰好在少典即将全身爆发的前一瞬,碰触到了他的拳头。
少典浑身的真炁被五符劲完全压制,就像是引线燃烧到尽头的炸约被厚实的铜钟罩住,不能往外宣泄,只能往内反噬。
噗!
少典的眼耳口鼻流出鲜血,接着身体四肢也渗出大片血迹,侵染着衣服,整个变成血人,气绝当场。
兰六象看到少典的惨状,心里难免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惆怅,可转瞬把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抛之脑后。
不听话的死了,他要听话。
“江子言,砍掉你几根手指,算是去了我的恨意。怨就怨狗皇帝那么疼你,现在杀了你,正为我死去的六天弟兄报仇!”
聪明人的优点,不需要知道剧本,也不需要事先排练,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全都拿捏的死死的,不露丝毫破绽。
兰六象号称精通百家武器,宿铁刀在手,使得如水天交接处惊鸿一瞥的霞光,璀璨绽放,让人目不能视。
在军副等人震惊而张大了嘴巴的静态画面里,刀尖刺中了江子言的胸口,透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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