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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啪嗒——
一面土墙外,老刘连续向里边扔小石子,可除了石子落地的声响外再无其他。
保险起见,他们选的绝不是没人居住的空宅,白天的时候这户人家和隔壁邻居正在修补漏窟窿的屋顶,所以里边肯定有人。
犹犹豫豫解决不了问题,见扔石头没有用处后,赵三元和老刘随即攀上土墙,先大致看看院子里的情况再说。
土墙上,两人谨小慎微的露出半拉脑瓜扫视着,手里全都捏着家伙,遇到情况随时准备开干。
跟预料中的差不多,能见度很低,乌云盖顶下湖南一片,依稀能看清院子里的水缸竹篮等物和房门窗沿轮廓。
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死一样的寂静。
可让哥俩最在意的不是半虚掩的房门,而是院内的地面。
白!
白茫茫一片!
冷不丁看过去跟雪地没啥区别,又平整又皆白。
但现在是三伏盛夏,哪怕是遭遇恶劣天气也绝不可能在三伏时期的中原丘陵地带出现雪地,所以肯定不是雪。
一时间,哥俩都有些头皮发麻。
漆黑的天,洁白的地,无声的院落,未知的门后,这场面谁碰见了都得犯迷糊,超乎常理的现象一个接一个。
仔细看的话,能看之前老刘扔进去的几个石头在‘白地’上滚落的痕迹。
秉承着谨慎行事的宗旨,两人用肉眼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只要能看到的地方就不会放过任何细节,这样能找到线索,那就不用涉险翻墙进院了。
院子其实不大,只是光线太过于昏暗导致能见度很低,想要看清五米开外的东西很困难,不过两人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视线越来越远,看的越来越清晰。
当老刘顺着土墙看过去后,突然浑身一机灵差点掉下去。
“娘的!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啥意思?你看到啥了?”
“还记不记得我下午在严家内说的话?”
赵三元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老刘说他认为南月村里最可怕的,是村民之间的亲如一家,每家每户都堪称是远亲不如近邻的代表,哪怕是自家房子着了火,也得先帮邻居冲厕所。
从理论来讲,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不让人家村民关系好了?但从人性出发,可能性极低,真正在乡下土生土长的朋友会知道全村人都相亲相爱有多离谱。
只不过老刘是从人情世故的社会学角度来看待,他没有确切证据证明真的有问题,不过他现在有了铁证。
顺着老刘的目光,赵三元看到远处土墙内侧的一口水井,井口上盖着块大铁板,铁板下上了个大铁锁,隐隐泛着幽光。
在中原地区很少有地方缺水,更何况近期连绵暴雨,水井上锁好像看着没啥必要,但水资源这东西用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等缺的时候会要你的命。
这口水井是在院内不是在院外,紧贴着与隔壁邻居的墙面下。
防的是谁不言而喻。
上锁表明了一种态度,哪怕是有一墙之隔,井水也不会给隔壁用,想偷着用更是门都没有。
而间隔两家的土墙,看风化程度显然大半属于隔壁家,墙的另一头能看到有好几棵果树,在土墙上面,却镶嵌了密密麻麻的竹刺木刺。
防的是谁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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