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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思念难抵,知道不去想他才会好过一些,可偏偏,控制不住。
不知是不是天涯共此心?南桪默默的想,顾沉光,在我这样深深思念你的时刻,你呢?
你在想我吗?
还真没有。
为了路盛铭的那个案子,顾沉光这几天想要尽快结束手头的这个案子,一直在强制性的给自己加班,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
黎晰进来给他送咖啡,顺带嘲讽。看他一脸疲惫困顿,却还是神采奕奕的处理资料,啧啧称奇:“顾沉光你还真不要命啊。”
他把咖啡杯搁他左手边,不客气的坐下,手指敲敲他桌子:“不是你上大学的时候没上过健康教育课么?青壮年,长时间熬夜,容易猝死的。”
“”顾沉光抽空抬头,白他一眼。
乌鸦嘴。
拿起热咖啡抿了口,低头继续:“所以说,不要来打扰我,让我好尽快结束。”
“好。”黎晰耸耸肩,站起来,从善如流的走出去,关好门。
等顾沉光终于把手头资料整理好的时候,整个办公楼就只有他这一间屋子还亮着灯了。拿起手机看了眼,凌晨四点半。
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刻,没有星光,一片苍茫。他关了办公室里所有的灯,走到她平时惯去的藤椅里躺好。
太久没睡,几乎沾枕即眠。
睡前最后的意识,是在想,北京这几天太阳这么大,小姑娘有没有记得好好擦防晒呢?
一室月光淡辉。
她在军队铁窗,身盖军绿薄被;他在柔软藤椅,压着洁白毛毯。却都是伴着月光,一夜好梦。
所谓,有情。
————
第四天,大正午的烈烈阳光下,大家集体训练站军姿。时间已经从最开始的十分钟,涨到现在的半个小时。
南桪班的教官看上去和她们差不多大,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一笑就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特可爱,可是特严肃。
训练时完全的一板一眼,对着历史学院一大半的女孩子,半点水都不放。
照果果的话说:“白瞎那张脸。”
南桪:“”突然想起来,那人也是,惯常是不笑的,又严肃又冷清,站在那里,立马一片可望不可即的气场。
除了对她。
从最开始,他对她,就是温柔以待。
南桪在被太阳烤的几乎昏昏欲睡时,深怕自己坚持不住,不自觉就想到某个人。然后就继续填满动力。
她答应他,可以坚持住的,不能这么没用,随随便便倒下。
身边已经有不少女孩子,头重脚轻的昏厥,有的“砰”一声倒地下,摔出老大声。
在烈日下半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军姿,对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们来说,有些艰难。不止心里,更是生理。
南桪眼前也渐渐开车出现重影,甚至不能晃头甩掉。她狠狠咬咬牙根,强迫自己意识清醒。
额头有大滴的汗珠不时往下流,顺着脸颊一路慢慢淌下来,瘙痒难耐。眼睫毛也已经被汗水打湿,眼前更是模糊一片。
不能倒南桪在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道。
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头顶,烈日苍苍,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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