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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姜姨娘的隐忍与委曲求全,楚千尘显得咄咄逼人。
一些楚氏族人交投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对着楚千尘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沈氏皱了皱眉头,她对于姜姨娘平日行事作风的作风最了解不过,永远都是一副“别人有错、她委屈”的样子,可是其他人不一定知道。
沈氏就担心顾玦对楚千尘有什么不好的感观,毕竟姜姨娘是楚千尘的生母。
楚千尘见姜姨娘不接荷包,就又把它收了回来,叹道:“姨娘连自己的荷包都不认识了吗?”
她慢条斯理地把荷包整个都翻了过来,荷包的内衬是鸭黄色的。
楚千尘把荷包的一面朝向了姜姨娘,指着内衬的一角道:“这可是姨娘的闺名?”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那内衬上有一个字:姗。
这侯府之中,不乏人知道姜姨娘的闺名是敏姗。
这个“姗”字显然就是敏姗的“姗”。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一时哗然。
也就是说,这个荷包真是姜姨娘的荷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也意识到了不对。
她想问责刘氏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荷包,可是现在的场合显然不合适。
“……”楚令霄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荷包分明是楚千尘亲手拿出来的,上面怎么可能会有敏姗的名字!!
楚千尘笑眯眯地又道:“要是姨娘还认不出这荷包,那就只能麻烦王爷派人去请京兆尹断个究竟了。”
顾玦悠然喝着茶,眉眼含笑,摆明了给楚千尘撑腰。
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的眼里,皆是暗暗摇头,不以为然。
气氛又是一变。
大多数人都觉得楚千尘不仅嚣张,而且短视。
无论如何,姜姨娘都是她的生母,血脉之间的联系是不可斩断的,姜姨娘的名声上旦凡有一点损伤,伤的也是楚千尘的脸面。
楚千尘为了在宸王跟前卖好,竟然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楚令霄的脸上惊疑不定,面黑如锅底。
太夫人看了看长子的脸色,攥紧了手里的流珠串。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先糊弄过去了,好歹在场的人都是楚家人,待会儿,她再恩威并施一番,应该可以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太夫人干咳了两声,干巴巴地说道:“尘姐儿,你误会了,我方才不是让你透露什么王府的消息,是怕你一个新嫁娘,在王府住不惯。”
太夫人觉得她已经给了楚千尘台阶下,楚千尘应该见好就收,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
偏偏,楚千尘不想让他们这么轻轻巧巧地就蒙混过关。
有些事还是“弄清楚”得好,免得今日是荷包,明天是帕子,再后来又弄出什么团扇、抹额等等的来,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误会不误会的,且不说。”楚千尘笑眯眯地看着太夫人,又把话题绕回到了荷包上,“祖母,这荷包关乎姨娘的清白,必须搞清楚得好。”
楚千尘的神情与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太夫人的脸色更糟了,脸颊上松驰的皮肤好一阵颤抖。
顾玦抬手做了个手势,好像影子一样站在一旁的莫沉就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身子轻盈如大鹏展翅……
在场不少的女眷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花容失色地低呼了一声。
莫沉是宸王府的人,楚令霄想拦也拦不住,就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对方落了地,大步流星地望着侯府外走去。
楚令霄的第一直觉是想喝斥楚千尘,让她别闹了,但是目光对上顾玦那清冷的眼眸时,又像是哑巴似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楚云沐听他们都在讨论一个荷包,各执一词,他听得云里雾里的,直到看到莫沉一跃而下,霎时精神一振,一双凤眼闪闪发亮,小嘴微张。
二姐夫的贴身侍卫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话本子里飞檐走壁的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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