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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霄在心里对自己说,这趟去西北的差事他一定要办好,办得漂漂亮亮,让皇帝看到他的能力。
他不会再让自己被沈芷、被穆国公府欺到他的头上了,不会再对沈芷弯腰低头了!
沈氏不肯回侯府,只能由着太夫人亲自来准备出行,令楚令霄的大丫鬟赶紧去给他收拾行李,又让大管事去准备马车,再让王嬷嬷拟了张单子看看要带上哪些东西以及随行的人员。
侯府上下,忙忙碌碌。
太夫人已经十几年没有管过中馈了,侯府上下一团混乱,一直忙到了凌晨,东西才勉强收拾好,楚令霄于第二天一早就出了京城。
楚令霄一走,在穆国公府的沈氏当日也知道了。
穆国公夫人对于楚令霄的这桩差事并不乐观,与沈氏细说了这件事的麻烦之处。
“任何人去查这案子就等于是夹在了皇帝和南阳王府之间,两头不好做人。”
“而且,死无对证,南阳王死了,二公子秦暄也死了,既然所有南阳军将士都为世子秦曜请命作证,这桩案子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姑爷要是查不出问题,皇帝不高兴;姑爷要真查出蹊跷,恐怕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还会让他自己深陷西北这个龙潭虎穴。”
“……”
穆国公夫人忧心忡忡,眉宇深锁。
沈氏是聪明人,虽然对朝堂了解不多,但是穆国公夫人与她一分析利害,她还是立刻就明白了。
沈氏嘲讽地勾了下嘴角,肯定地说道:“楚令霄肯定想不明白。”
以她对楚令霄的了解,他指不定以为这是一桩多好的肥差呢,所以兴冲冲地就启程了,却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一条死胡同。
此刻,屋子里只有她们母女两人,其他下人都被遣了出去。
穆国公夫人也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问道:“阿芷,要不要让你爹去问问?”
她总觉得楚令霄的这件差事来得太莫名其妙了,这简直是在把他往死路上赶,从此楚令霄的仕途怕是要彻底断送了,只要皇帝在位一日,就再无起复的可能性。
“娘不必为他费心。”沈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穆国公夫人以为她在赌气,欲言又止地唤着女儿的名字。
沈氏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娘,反正这件事差事无论楚令霄办成什么样,侯府都不会被夺爵,有个爵位给沐哥儿就够了。”
“楚令霄是死是活,我压根不在意。”
沈氏眼神坚定,语气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似的。
穆国公夫人:“……”
沈氏紧紧地攥着帕子,眼神更冷,仿佛覆了一层寒冰似的,沙哑着嗓音低声道:“如果他真做了‘那件事’,我杀了他的心都有,还管他前程不前程……”
她根本懒得去管楚令霄的死活,就让他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好了。
窗外,天色阴沉沉的,层层叠叠的阴云布满了天空,仿佛随时要坠落似的。
庭院里的翠竹沙沙作响,似在低语。
沈氏端起茶盅,喝了半杯茶,定了定神,然后问道:“娘,爹派去豫州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十几天前,穆国公派了亲信去往豫州那个沈氏当年生产的大平寺调查当年的事。
穆国公夫人神色一凛,道:“找到了当年大平寺中的一个知客僧,现在正在来京城的路上。”
沈氏暗中调查俞嬷嬷,是找穆国公夫人借的人手,所以,穆国公夫人也第一时间知道了俞嬷嬷意外死了的事,知女莫若母,她猜到了女儿跟她一样也在怀疑一些事。
之后,母女俩就把话给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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