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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玦会由太子就这么顺顺利利地继位吗?
礼亲王以及其他人几乎不敢细想这个问题。
礼亲王揉了揉眉心的褶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礼亲王想起顾玦在逼宫前曾说过他要去北地,他知道当下顾玦说这句话时的心意肯定是真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局势万变。
就是礼亲王又何曾能想到先帝顾琅会亲手对太子下杀手,顾琅的心太狠了,手也太毒了。
以现在的形势恐怕也容不得顾玦退。
张首辅突然问道:“礼亲王,你可见过太子殿下?他的身体怎么样?”
几个内阁大臣自先帝驾崩后,就再也没见过太子,关于太子的一些信息,都是间接听说的。
相比之下,礼亲王等宗室王亲们知道得还多一点,他去看过太子几次,也曾经与太医们接触过。
对此,礼亲王心里也不得不感慨顾玦行事大气,并没有阻碍他们与太医接触。
礼亲王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太好。”
“太医说了,怕是会影响太子的寿数。”
说到这句话时,礼亲王声音艰涩沙哑。毕竟他对太子是真的寄予厚望,何尝会料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
礼亲王定了定神,才接着道:“太子伤了根本,以后不能操劳,需要长时间卧床静养。”
换句话说,现在的太子就跟搪瓷娃娃一样娇贵。
空气凝滞,似是凝结在了一起。
厅堂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心里多是游移不决,一会儿想先帝,一会儿想太子,一会儿又想顾玦。
坐在下首的张首辅垂眸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盅。
比起其他人,他的神情与动作间自有一股尘埃落定的沉稳。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张首辅淡淡地问道。
“……”
“……”
“……”
众人皆是默然,神情各异,已经有人隐约猜到了张首辅的意思。
迎上礼亲王闪烁不定的眼眸,张首辅的眼神沉稳坚定,宛如屹立不倒的磐石,一派坦然地说道:“君弱而臣强,本就不是兴国之兆。”
自先帝驾崩后的这段日子,张首辅虽然没表态,但是一直在思考这半个月来发生的种种,也在谨慎地斟酌着大齐的未来。
有些事也不知道该说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
顺王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那日我们能早些进养心殿……”
他也只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顺王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那日他们能再早一步冲进养心殿拦下先帝,太子安然无恙,那么太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
太子身子康健,宸王以及他们这些为人臣者好生扶持太子这个新帝,以太子的仁厚定能容得下宸王,如此也算是一则君臣相得益彰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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