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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纪尘是有点儿愣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武贤这不是拿自己逗乐子呢吗?
“那你说怎么办啊?”
真幼稚!武贤都没法说了,一个好官儿的名声,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让一个看起来正直清廉的二品大员也如此较真儿。
忽然觉得有点儿意兴阑珊,武贤抽出手指,在陈有大肩膀上蹭了下,说道:“所以啊,你永远也算不上好官儿,最好别想着怎么才能做好官儿,先做好你的官儿再说吧!”
听了这话,纪尘一愣,这话咋这么别扭呢?可是听来又有那么点儿道理,呆站了半晌,才听到前边儿走出几步的武贤说道:“行啦,好官儿,我再观察观察,也许不用烟袋你也算!”
肩膀一抖,纪尘看着武贤那没精打采的笑容,忽然回过味儿来,赶上两步,边小跑边说道:“嘿,你小子耍我!”
武贤的笑声听起来意外的爽朗,也许是放开了心中的某一个执着吧,听得纪尘有些感慨,看了看那张没精打采的脸,说道:“你爹有你这么个儿子,上辈子是烧了高香了。”
虽然扯了半天淡,但是纪尘已经试探出来了,武臣是什么,他纪尘又是什么,人武贤看来都无所谓,不是他刻意回避,而是他真的不在乎。
这个小伙子,就是那么简单地用自己的方式,追求着自己认为的真理和梦想,守护着身边儿他想要守护的人,多惬意的生活啊!
“唉,你这么久了都住哪儿啊?今儿晚上我不回去了,跟你住一块儿得了,正好还能听你,你刚才唱那叫什么歌来着?”
……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苏州城黑暗的夜色中,天上的云层,不断变幻出各种样子,只肯吝啬地在那几个云层缝隙间,投下点点光亮。
虽然黑暗让人们看不到前面的状况,可是武贤和纪尘一路你来我往的嬉笑怒骂,却总能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而永远都在这声音的笼罩下,陈有大早就已经头昏脑涨,这俩人就好像打起了哑谜,说了半天,自己也没能听明白,还要忍受这俩深夜里狼嚎般的笑声。
“快点儿到地儿交差吧,受不了了!”
也许陈有大的祈祷,被老天听到,如他所愿,苏州大牢的牢门很快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一番交涉之后,牢头将强子架了出来。
没错,是用架的!
看到了浑身血迹,走路一瘸一拐脚都不敢沾地,深深的低着头,一只手无力垂下的强子,武贤心里有些焦灼。
等到了跟前儿,翻起了强子乱蓬蓬的头发,武贤才看到一张面目全非的脸,顺着那张满是伤痕的脸看下去,脖子上,袒露出胸口的地方……
没有好地方了,一点儿都没有,武贤有点儿恼怒,将强子接过来交给纪尘,回头就掐住了陈有大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竟然把他打成这样,他只是个孩子!”
听了武贤冷冷的语气,陈有大不寒而栗,战战兢兢地说道:“武小爷,爷,这,这不是我干的啊,这是苏州府的大牢,我哪儿使唤动了啊?”
虽然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武贤依然怒不可遏地举起了拳头,刚要挥下,却听强子说话了,恨恨地一把将陈有大甩开,赶紧转过身来。
只听强子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甚至有点儿哽咽的味道。
“姐夫,我要回家,我想姐姐啦!”
心头一震,武贤恶狠狠地瞪了陈有大一眼,颤声说道:“纪大人,帮我架着他回伏月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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