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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是沈羲遥,他不解地看着我,眼波中还有心疼。
我笑笑,不等他问就说道:“臣妾半夜起来坐在这里看月亮,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他眉毛一扬:“月亮?月亮就那么好看么?”
我一笑:“宿云鹏际落,残月蚌中开。皇上难道不觉得好看么?”
他宠溺的一笑:“回去床上睡吧,小心着了凉,朕早朝去了。”
我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躺在床上,他细心地为我盖好被子,看着我闭上眼睛才出去。
我听见那门被关上,等了一会睁开眼,翻身下床将那玉佩小心的收在了木匣之中,自己才长吁一口气。
召唤外面的侍女进来,却是我不熟悉的面孔。
“你们是?”我指着在外面站着的几个宫女,虽说不熟悉,可是又好似在哪里见过。
冥思苦想之际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芷兰。
见我不解且迷惑地看着她,芷兰微一笑:“娘娘,从今日起,奴婢就是您的贴身侍女了。”
我咬了咬下唇,知道这是沈羲遥的意思,只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之前这坤宁宫里的人呢?”抬头看着芷兰,眼神却多了份凌厉。
“回娘娘,那些侍从还在。”芷兰平和地回答道。
我喘了口气转身:“本宫还是有些累,你传话下去,让六宫的嫔妃今日不用来了。”
说罢将手边厚厚的锦缎帘帐一拉而下,隔绝了外面那些陌生的脸孔,心沉甸甸的。
回到床上躺好,却闭不上眼,是依旧有些累的,可是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好的感觉,心很慌,仿佛自己一闭眼就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芷兰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木漆朱盘,上面是一只同样的木漆朱碗。我看着她,她没有表情地走到我身边:“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给您用的。”
我凑上前一看,那碗中有黑色的汁液,却没有味道,我好奇且有些害怕地看了看芷兰,她依旧是没有表情,只是看着我。
我在犹豫中拿起那碗一饮而尽,有些微苦,却也有一丝甜,喝完不久就感到头很沉,眼睛不由得闭了上,渐渐睡去。
有人在看着我,意识清晰起来,睁开眼,沈羲遥坐在我身边,我朝他一笑,他也就笑起来,可是那笑有些勉强。
我从他略带哀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害怕。
“怎么了,皇上?”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今晨早朝,你父亲没有来。”
我心一紧,呼吸急促起来:“可知是为什么?”
“你大哥说他患了风寒,不要怕,朕已派御医过去了。”
我点点头,眼睛看向一边,父亲年迈,身体也被繁重的朝事压得日渐不好了,如今竟没有能来上朝,可见不是简单的风寒。
我的目光无意识的从沈羲遥的脸上掠过,突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般,他的脸上有一抹很浅很浅的笑,还有一丝欣喜。
我害怕他那样的神情,仿佛有什么骇事会在前方等我,不由得就抓紧了被边。
“皇上,臣妾想……”我踟蹰着,他看着我,目光中是同情,我有些奇怪。
他一笑:“朕知你想回去看看,可是还是等御医回来禀报再说吧。”
我听他这样讲了,只好点点头。
一整日都没有什么心情,玲珑一直就让乳母带着,她身边还有大批的侍从,都十分精细,我便不担心。
惠菊已经回来了,我想办法还是将她调到了东暖阁当差,这样,终于是有了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侍候。
晚膳时御医终于是来通报,父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养。
我松了口气,沈羲遥嘱咐了几句给御医,让他和其他几位一直待在凌府,直到父亲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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