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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意识模糊之际,感觉到手指一凉,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物。
戒指?
男人不知何时,又把枕头底下的戒指拿出来,一边吻她,一边往她手指上套戒指,却始终没套上。
只要她把无名指往戒指上靠,他轻而易举就能套上去。
鹿鸣脑海里闪过两个声音:
“北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不要对三哥承诺你做不到的事,比如婚姻。”
她把他手中的戒指拿过去,握在掌心,手臂攀住他的脖子,继续吻他。
他却把头一偏,炙热的吻,被迫中断了。
许久,靳枫抬头,俯视看着身下的女人,素净洁白的脸颊,像两团火,双唇更是鲜润饱满得诱人。
他胸腔内的火,却已经熄灭了。
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鹿鸣同样凝望着他,男人漆黑眼眸里,眼神很复杂,震惊,痛苦,绝望,最后归于平静,低眸不再看她,从她身上无声地滑下来。
床尾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鹿鸣脑海里反复闪过他刚才的眼神,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复杂痛苦的眼神,心脏抽痛,裹着被子,爬到床尾,跪在他旁边。
“怎么了?”她小声翼翼地问他。
他穿好裤子,把衬衫套在身上,随便扣了两颗扣子,转头看向她。
“没什么,今天是我喝多了,犯浑,跟你没关系,你别想多了,早点睡。明天如果我没空,让袁一武和达哇带你去附近逛逛。”
“……”鹿鸣眼泪“哗”地滚下来。
他越表现得平静,她越觉得难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耐心地帮她擦眼泪,却偏过头去,似是不想再看到她,静默良久,才说出最后一句话:
“春节快乐,晚安。”他说完,起身就走。
“……”鹿鸣伸手去抓他的手,他速度太快,她抓了空,眼睁睁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
窗外,夜空中烟花绽放,璀璨而华丽。
她心里却荒凉,冷寂。
这一晚,鹿鸣几乎睁着眼睛到天明,手里一直握着戒指。
天快亮的时候,她实在困得不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靳枫已经去瞭望塔换张小雄的班,执勤去了。
初一初二两天,她没有看到他。
袁一武和达哇带着她参加了当地过新春佳节的一些传统活动。很热闹,她也尽量专心投入,心底却始终空荡荡的。
之后,袁一武假期结束归队去了,小森林里只住着她和达哇。
一直到三月初,大雪开始融化,航空公司打来电话,飞往温哥华的航班已经恢复。
鹿鸣下定决心离开前,突然接到了森警支队胡卿民的电话。
三月二十六日是全国中小学安全教育日,每年他们都会派宣传小组,到各个中小学去进行森林防火教育宣传。
今年三月,他们准备搞一个公益性质的森林防火摄影展的活动,希望她也能参与,用她的一些作品,扩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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