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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干的?
判官连忙翻出备用的符笔,这是玉骨符笔的小号,一笔落,水镜现,他就窥见了符笔丢失的真相。
却是他把那晦气的阆九川留在坟堆时逃跑时,对方假模假样地扒着他的衣摆说着不舍,实则那手已经摸走了他腰间插着的笔,她甚至还随地捡了一根指骨幻化了一支西贝货给他别回去。
可怒也!
世上竟有这般不要脸又手快的妙手空空。
“这贼婆!”判官气得想冲出鬼门去找她算账,被一众鬼吏拦住了,七嘴八舌地劝着,就连收到消息的老谢老范都来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忍一时之气,得地府风平浪静,这好不容易送回阳世的混世魔王,就别去招惹了。
判官气:“敢情被顺走法宝的不是你们,所以才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崔,旁的咱不说,就她三天两头来翻你生死簿指手画脚的,甚至还乱涂乱改,到头了那烂摊子是谁在后头呕心沥血收拾的?还不是老崔你?”老谢看向同僚那往后移又稀疏不少的发线,目露同情地道:“你的头发也是头发,且怜惜怜惜它们吧。”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阎王老爷说了,记你一功。”老范也说道:“别说你符笔丢了,那位连帝钟都没了,愣是一声都没吭。”
判官一惊:“她胆生毛了?”
生毛不生毛的不知,反正老大都不敢动她,那就知点好歹,区区先天符笔,有个小号用着就算了。
判官皱眉,这魔王到底什么来头啊?
阆九川从睡梦中醒来,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她看着头顶的幔帐,脑子有些混沌,她到底是忘了什么?
外头有点声响,是大小满的声音,一个头颅从房中的屏风探头张望。
阆九川扭过头来,小满惊叫出声,随即又跑了过来,道:“姑娘,您醒了。”
大满听到动静,也跟着走了进来,表情微松,这位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不醒,甚至连睡姿都没变过,安静得跟没气了似的,要不是她的胸口有点微微起伏,真以为她没了。
“什么时辰了?”阆九川坐了起来。
大满回道:“已是卯时三刻了,姑娘再不醒,奴婢们也得叫起了。”
“姑娘得快些起来了,今儿老太爷的棺椁要封棺了,府中所有主子都得在场呢。”小满也跟着说了一句:“大少奶奶那边来人,说是辰时二刻封棺。”
郸国办丧一般是停灵七日,丧仪开始第三日封棺,这也是避免有人以假死状态被封棺,如今老太爷离世三日已到,该封棺了。
等七日后出殡,就会由府中男儿护灵回乡安葬,等丧事办妥,就进守丧时期了。
阆九川想到这流程,顿觉处境不妙,要守丧,那就不能出门,不出门,又哪来的机会为她这残躯搞所需要的功德和修复,这岂不是比在庄子还更无自由?
完犊子,敢情她这不是入富贵金丝雀窝,而是入华而无实的麻雀笼啊!
阆九川恨恨地捶床:“崔珏这厮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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