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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非要和庶孽皇帝你死我活?
为了一个北狩迤北,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儿子,和另外一个庶子,闹得不可开交?
那岂不是先帝朱瞻基的五弟朱瞻墡,笑到腮帮子疼?
到时候皇位天上落,旁支入大宗?
那是孙太后更不愿意发生的事儿,到了地底下,本来就有个足够丢人的儿子北狩了,若是再因为这等事,把社稷传到了旁支手中,他如何见自己的夫君呢?
孙太后虽然不满皇帝削了她亲儿子的帝号,但是能怎么着呢?
谁让亲儿子北狩了呢?
庶子狷狂,那也是有狷狂的本钱。
朱祁钰揣着手,看着热热闹闹的大宴,九爵之礼后,大家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命妇们坐在偏殿,偶尔还传来哄笑声。
这不算失仪。
在大宴上游走着一群人,他们是由都察院、锦衣卫、鸿胪寺、礼部四个部门联合组成的纠仪官。
陛下面前失仪,可不是玩笑,那是不敬之罪,如何处置,全看陛下心意。
即便是有纠仪官,依旧出现了争座之事。
中书舍人是七品官、礼科给事中也是七品官,虽然秩比七品,但是是身为朝廷耳目之臣。
位卑却依旧有座,比一些没座的五品官,不知道高到了哪里去。
中书舍人李应祯和礼科给事中赵寅,发生了争座的事儿。
两个人显然是喝大了,李应祯要坐在赵寅前面,赵寅哪里愿意,便吵了几句,差点动起手来,被纠仪官给拿下了。
两个人,被带到了御前。
这一下子,酒立刻就醒了,两人也不耍酒疯了,也不张狂了,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御前的热闹很快的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奉王殿前,逐渐的安静了起来,连教坊司的声乐,都小了几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祁钰的身上。
“酒醒了吗?”朱祁钰笑呵呵的问道,这喝酒喝大了,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两个人双股乱颤,趴在地上大声的喊道:“臣等知罪。”
“陛下。”于谦站了起来,面色带着犹豫,俯首说道:“陛下,大过年的,瓦剌折戟,两位小卿也是高兴,一扫去岁阴霾。”
于谦还是觉得过年见血不好。
朱祁钰更不认为,惩戒这种事儿,能让朝臣们恭敬,他们只会畏惧,而不是恭敬。
他笑着问道:“按制该当如何?”
“罚俸半年。”于谦赶忙回答道,只要按制,而不是按非刑之正办,其实问题不大。
陛下素来严刑峻法,这要是按着非刑之正去办,那就是两颗人头落地。
朱祁钰摇头说道:“罚俸半年,就算了吧。”
“两位爱卿,罚俸这事朕不就不罚了,过年呢,总不能回家说,到宫里吃了顿席,就没了半年的俸禄。”
“这不合适。”
大明官员本就薄俸,这要是罚俸半年,他们就只能去贪污纳垢了。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这样,罚你们二人,三年不得饮酒,读书人喝成这样,也有辱斯文。”
中书舍人李应祯写了削帝号的圣旨,礼科给事中赵寅今天还从朱棣削朱允炆的帝号,找到了法理依据,写在了圣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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