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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看了看刘吉,刘吉是有些得意的,但是朱祁钰太清楚了,贺章手下留情了,是贺章不想赢,不是刘吉打赢了,刘吉学问好,贺章学问就差了?卤城之战,朱祁钰都研究过,贺章要弹劾于谦,能不做准备?
尤其是贺章听刘吉提起卤城之战后,贺章就开始放水了,确切的说,从一开始,贺章就在放水。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兴安一甩拂尘,大声的说道。
朝会还在继续,国事纷扰,除了北伐凯旋的大事之外,最大的事儿,便是浚国公陈懋押解交趾秋粮藁税入京。
交趾十三司的遮洋船已入密州市舶司,船只卸货南下松江市舶司,因为密州市舶司的海港会结冰,再不走只能明年春天冰雪消融再走了,而陈懋本人带着藁税奔京师而来,礼部因此议礼。
朱祁钰觉得应该给陈懋等王爵之礼,可礼部在这件事上,非常坚持,坚决要以国公礼,朱祁钰是皇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诺了,哪有撤回的道理?可是礼部在这件事上,甚至可以说是顽固,朱祁钰让姚夔和贺章留下再议。
「陛下,臣以为还是礼部说的有道理。」贺章留下之后,也是赞同礼部的公爵迎送礼法,而不是王爵。
「贺总宪!」朱祁钰略微有些不满的说道:「兵部的事儿,你要管,礼部的事儿,你也要管吗?是不是哪天,泰安宫的事儿你也要管!」
「臣不敢,臣万死。」贺章吓了个趄,赶忙俯首请罪。
***
朱祁钰这才说道:「说
说理由。
贺章俯首说道:「陛下,若臣是浚国公,回京看望,陛下给等王爵礼,臣只能自缢以谢天恩了,有些圣眷,消受不了。」
「有理,那就依着礼部吧,筹备去吧。」朱祁钰认同了贺章的说辞,让礼部去筹备。
「臣遵旨,臣告退。」姚夔刚才被陛下发火吓的一个激灵,赶忙离开了奉天殿,在姚夔一只脚踏去的时候,姚夔就听到了皇帝陛下的话。
「你们都察院那个马瑾,不勤勉也就罢了,这学问怎么回事儿?宣皇他都不知道是何人,打发去翰林院学习一二。」朱祁钰的话里显然带着嫌弃。
「臣遵旨。」贺章俯首领命。
朱祁钰看着姚夔离开,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贺爱卿啊,你…明白吗?」
贺爱卿这三个字一出,贺章就知道陛下并不是真的在动怒,说到底,刚才那顿脾气,发给姚菱看的。
可是,陛下这一怒一喜,真的只是演给姚夔看的吗?有没有敲打的想法?
贺章俯首说道:「臣明白。」贺章明白什么?明白陛下在心里,仍然把文官看做敌人,泰安宫一年五十万银的安保费,防的不是武将,是文官,陛下从来没有真的信任过除了于少保以外的文官,就连出入泰安宫的胡溃,也是如此。
「你知道朕要你做什么?」朱祁钰满脸笑意的说道。
「有些事陛下不方便,东厂不合适,锦衣卫太招摇,臣来做正正好。」贺章言简意赅的说道。
说穿了,陛下要他像这次一样,做水猴子。朱祁钰乐呵呵的站起来说道:「兴安,把鲛珠拿来些,给贺总宪穿个门帘,不妥不妥,拿一千银来,门帘不能花销,银币可以,有过就罚,有功就赏,这次贺总宪为这事儿奔波,有功,该赏。」
「莫要推辞,为国事奔波,有奖有罚才长长久久。」
「谢陛下隆恩。」贺章也没推辞,这事儿今天定了性,日后便不能起幺蛾子,若是日后再提起,于少保免不了,要被逼到不视事的份上,兴文医武自于少保起,不把于少保给绊倒了,想兴文医武也是无计可施。
见陛下拿出了银子恩赏,贺章也放下心来,陛下刚才一怒一喜,就只是单纯演给姚夔看的,给贺章涂上一层伪装,而不是什么喜怒无常的御下之术,并没有敲打的意思。
皇帝陛下,连银子都拿出来恩赏了,足见皇帝陛下对贺章这趟差,办得非常满意。
整整一千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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