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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笙骤然失重,脸被压进一个满是檀香味的怀里,她挣扎抬头,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下来。
“太子殿下,你带我出宫吧……”
沈卿玦脸上划过一抹怜惜,屈指擦她的泪。
姜晚笙这回没躲,只睁着一双水亮的桃花眼,清澈又朦胧地看着他。
“好。”
沈卿玦松口,她眼里一喜,又有泪珠掉出来。
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簌簌滑落,怎么也止不住。
沈卿玦皱眉擦了一下她的脸,泪水又重新滑落。
他神色不明地叹口气。
姜晚笙仰起脸,泪水堵在眼睛里,她随手胡乱地抹干净,唇瓣颤抖着,“我不哭了,求你……”
沈卿玦心里狠狠一刺,牵住她手腕,往宫道上的马车走。
姜晚笙坐进马车里感到心才从嗓子眼儿咽下,但到底还没放回肚子里。
车轮滚在地面上的声音,像在滚在她心上,宫门口的守卫认出太子车马,例行盘问都没有,旁若无人地放行。
“衣裳怎么湿了?”沈卿玦皱眉问。
她再着急,也不该狼狈成这样。
“谢殿下关怀,臣女不小心沾了水。”姜晚笙不打算细说。
沈卿玦也没问。
只是目光从头湿漉的头发,脸颊,往下扫过,眸色渐沉。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出了正午门,姜晚笙焦急的掀帘子,马车一晃,又跌坐回来。
沈卿玦按住她,“你现在情况很不好。”
眼前蓄满了水雾,鼻子发酸,姜晚笙咬紧唇瓣,当然知道自已情况不好,她崩溃,清醒地崩溃。
坐在编织的夏日软垫上,清凉沁人,不及她此刻的心境。
身上在发抖,血仿佛都是凉的。
沈卿玦垂眸,见她肩膀颤动,捡了后头一件黑色长袍,罩在她身上。
姜晚笙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他开口道,“孤送你回秦府。”
她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熬的。
大半个时辰的车程,仿佛煎熬了好几辈子。
马车停在秦府时,姜晚笙揭开黑色长袍,头也不回冲下车,连道谢都忘了。
府门没上锁,门口也没家丁,昭示着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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