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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账册难道不是你所伪造?”刘晏拿起攀诬汪孟赟的那本账册,掷到郑因之面前。
郑因之用颤抖的手捡起一看,当即矢口否认:“大人,卑职确实盗卖了库中物资,但并没有伪造账本诬陷汪库令,请大人明察!”
“不要再狡辩了!这是你的仆人郑三交出来的,你还有何话说?”刘晏斥道。
“大人,冤有头,债有主,卑职从未见过这账册,如何承认?”郑因之大声喊冤,“大人,一定是有人伪造账册,构陷汪库令和卑职!”
刘晏闻言,心中暗忖道,盗卖库存这样的大罪,郑因之都已经承认,如果这账册真是他伪造的,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由此看来,这个账册他并不知情。
他突然想到,账册之事乃荔非素庵提出,难道是荔非素庵意图假借郑因之之手,趁着左藏库失火,引起汪孟赟和郑因之内斗,从而一举将两位上官扳倒?
只要扳倒了汪孟赟和郑因之,凭着检举揭发之功,以及自己对他的偏爱,他就可以顺其自然地坐上库令的位置。
真没想到,这荔非素庵的心机如此之深,是自己太小看他了。
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之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坐实郑因之的罪名。
“这件事后面再议。”刘晏摆摆手,止住了二人的争论。随后又说道:“郑因之,本官审问了一些库吏。据他们所言,左藏库走水之前,你到过库中,可有此事?”
郑因之闻言一惊,知道已经无法隐瞒,坦承道:“卑职确实到过库中。”
“这么说起来,这把火就是你放的?”刘晏厉声问道。
“正是。”郑因之无力地点了点头。
众人听闻郑因之乃是纵火案主谋,一个个无比惊讶,难以置信。
汪孟赟瞪大了双眼,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他呆呆地望着郑因之,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得以洗清冤屈,同时也对郑因之的胆大妄为感到震惊不已。
史晋昙和隋大拿身子猛地一震,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左藏库走水,竟然是郑因之所为!
太府寺的僚属们也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起单纯的盗卖案件,没想到竟如此错综复杂。
刘晏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眼中满是愤怒,厉声吼道:“你为何要如此丧心病狂?”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郑因之有气无力地说道,“一日,卑职的仆人郑三忽然来禀,汪库令正在搜集卑职盗卖库存的证据。郑三对卑职说,一定要尽快反制,否则就来不及了。
本职听闻之后,万分震惊,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条既可以消除罪证,又可以嫁祸于人的计策。
前天卯时许,卑职借着巡查的名义,进入了布料仓库,趁人不注意,悄悄将一个火折子塞入布料之中。
只要火起,趁着东南风,就可以将整个左藏库烧成废墟。
没想到,风向突然变了,布料仓库都只烧了一半。”
听着郑因之的讲述,在场之人包括刘晏和陈韵莱在内,都被郑因之这歹毒的行径给惊呆了。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和颜悦色的郑因之,心底里竟然如此歹毒狠辣!
为了一己私利,不仅参与盗卖左藏库库存,还妄图通过纵火来销毁罪证,嫁祸他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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