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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望宁的角度,他前世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
容瑟不过是觉得望宁如今的质问,未免有些荒诞好笑。
望宁擅自在他身上下阵,令他时时刻刻在掌控之下,难不成他还要感激涕零?
他一定会离开宗门,留踪阵迟早要破除,早一些破与晚一些破有什么区别?
在望宁身边的时时刻刻,都令他感到窒息。前世他处处小心翼翼迁就附和望宁,今生他不愿意费一点精力在望宁身上。
几缕汗湿的黑发勾绘似的粘黏在侧脸上,容瑟微微别开眼,勉强发出声音,声线清冽如溪水,语速不急不缓:“容瑟不敢妄想。在阵修身上布阵是大忌讳,弟子不过是不想犯禁。”
四下里一片寂静,清雅的青竹香气弥漫空中,在两人之间流窜。
望宁眼帘微低,看着青年近在咫尺的秾丽面容,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却让人心头直发寒。
“容瑟。”他一语拆穿青年的谎言:“在阵法方面,本尊比你懂得多。”
要找借口,合该找有说服力一些的。
容瑟瘦削的肩背猛地一颤,呼吸急促了些,垂在身侧的手指僵硬地蜷动了一下,浓密羽睫投下的阴影蜿蜒在尾睫上要坠不坠的。
俨然是被望宁一语中的,但仍旧一副坚决不改变主意的模样。
似乎恨不得能与他没有半点牵扯,离他远远的,愈远愈好。
胸腔里萦绕不去的焦躁又纷纷上涌,横冲直撞地叫嚣着冲出躯体的桎梏。
望宁紧盯着青年近在咫尺的白皙修长脖颈,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底,蔓延开噬人的黑雾。
他高大身躯往前倾压,与青年平视,将青年困在他与书案之间:“你还是在佛堂里的样子,本尊看得顺眼些。”
“…!!…”
容瑟后腰抵在书案边沿上,身体陡然僵硬,全身血液宛如凝固一般,脑子顷刻一片空白。
他抖着睫羽,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瞳孔,脸上的血色刹那褪尽,露出一股伶仃的霜白。
…什么意思?
佛堂里的事是一场意外,望宁帮他,不是当时他药性发作迫在眉睫,迫不得已为之…么?
容瑟脑海里一团糟,咬了咬舌尖,硬逼着冷静下来,手抓住书案边沿,要扭转身脱离望宁威压的压迫范围。
望宁大步往前迫近一步,封住他的去路,大手紧锢住对方劲瘦的腰肢,挥臂拂开书案上的物件。
在噼里啪啦的书卷坠落响声中,他反手将容瑟按躺在书案上。
乌发如瀑布一般从书案上倾泻而下,青年仰面躺在案面上,领口的衣襟微微松散,露出一小片莹白如玉的胸膛。
望宁…来真的!!
无尽的恐慌攫取住心神,后脑抵在书案上,丝丝缕缕的凉意袭上周身,容瑟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扭转身连忙要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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