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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他紧抓在手中的白鸟,不论怎么振动翅膀都飞不出他的怀里。
望宁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怒火又削减几分,连日以来心底深处不明的躁动跟着平缓了一些。
—
山顶天池殿。
浮云飘渺,远边的天幕渐深,疏散的天光从顶端中空的殿顶投下。
众仙门的人围在清池周围,与四面八方攻上来的妖兽对峙,残肢断臂满地,血腥气萦绕在殿中久久不散,冲的刺鼻。
不少人呼吸急促,面色发白,明显是体内的灵力消耗过度。
温玉与几个季云宗的弟子在一处,寒云剑刃上鲜血淋漓,握剑的手不住的发着抖。
太多了。
妖兽的数目实在太多,仅凭他们根本杀不完。
温玉抹去额头上的汗,不动声色看向手指上的储物戒,考虑取出传音石向宗门传音求援。
余光不经意瞥过天池殿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
望宁抱着白衣青年朝天池殿走来,身上散发的威压逼的人不敢直视。
青年安静地靠在男人怀里,发簪不知落在何处,乌发散落,低垂的眼睫在眼角处打出半圈弧影,嘴唇嫣红,上面隐隐有几个齿印。
“师兄…?”温玉眼眶发热。
容瑟微抬起头,露出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眼睫有点湿漉漉的,清凌凌的嗓音有些无力:“…我没事。”
他费力转动手腕,覆在扣腰间的大手手背上,示意地推了推:“师尊,弟子想下去。”
青年指节莹润,掌心浸润着几分温热潮意。望宁眼帘微低,幽冷黑眸在手背上停顿几息,弯身缓缓放下青年。
脚尖猝然触地,容瑟腿软地踉跄了下。
望宁往前踏一步,伸手要扶住青年,手却碰到一面冰凉坚硬的光柱。
柱面金光流溢,挡在他与青年之间,丝丝缕缕的灵力溢散,漂浮向青年的指尖。
容瑟两指不知何时夹着两张符箓,单手撑在金柱上,杜绝他的靠近。
“……”
望宁双目像深不见底的湖泊,深邃而又冰冷的目光越过金柱,缓缓落在青年的身上。
温玉没觉察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横剑逼退面前的妖兽,退到容瑟身侧,视线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没看到有明显伤处,心头的大石落到实地。
“是不是季衍衡又对你用了丝绕?”容瑟症状显然与上一次在万宝阁有些相似,温玉咬着一口银牙,恨不得将季衍衡大卸八块。
容瑟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侧头喘‖息几下,平复下使用灵力引起的晕眩。
他含糊应是,对中春缠一事一字不提,雾蒙蒙的双眼环顾天池殿。攻上天池殿的妖兽望不到头,并没有如望宁所言有所减少。
“怎么…回事?”容瑟微微敛眉,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温玉瞪向玄风仙门一行人的方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他们想独吞佛莲,却不慎中伤闻也大师,导致长明寺里的结界无人维系,所有妖兽都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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