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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哭脸面具释放的丝线直冲阿泠的魂海。他躲闪不及,心中顿时一阵寒凉。
阿泠心中不甘,但还是被丝线贯穿了头骨,扎进宿于肉身之中的灵魂里。鲜血喷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也许和那些村民一样。丝线穿透他的魂海壁垒,疯狂吞噬那里的灵蕴。
所谓“魂海”,即是“灵魂的海洋”,灵蕴就是其中的“海水”——这是真正的生灵之本源。剑鬼和刀鬼这俩都属于阿泠灵魂的一部分,但却又彼此区分,各自拥有魂海。
在此基础之上,三魂各自的魂海虽然独立,却又能够互相包容,好让剑鬼和刀鬼得以将灵魂留宿在主魂的魂海内。
此刻身在阿泠魂海内的双魂也没能幸免,扎进主魂魂海内的丝线得到了灵蕴的给养肆意生长,顷刻间就穿透了他们的魂海。
他挣扎不得,在被丝线贯穿头骨和魂海的短暂片刻失去了意识,而后灵蕴地飞速流逝让他无法施展任何手段。
咔嚓——
一道天雷降下,手腕一般粗的闪电直接劈中了哭脸面具,让它发出刺耳的哀嚎。
丝线被天雷所烧毁,恢复意识的阿泠抓紧这一眨眼的机会向后掠去。他掠身于空中,探出灵蕴包裹住那两把通体漆黑的兵刃,重新将刀剑握在手中。
落地重新调整姿态之后,他覆盖在刀剑之上的灵蕴被点燃。阿泠此刻站立都有些勉强,但却依然不管不顾,左右手持着燃烧烈焰的刀剑,向着哭脸面具再次冲过去。
他只想着自己不能退,师父此刻在上边跟神使打架,这一村的人此时都只能靠自己。魂海翻涌,灵蕴不断地在双手之上汇聚,他眨眼之间就再次来到哭脸面具的身前。左手持剑,右手握刀,阿泠举着两把燃烧的刀剑,它们交叉着向下,像一把剪刀架在哭脸面具的喉前。
刀剑触碰到哭脸面具喉咙的瞬间,火光冲天。阿泠这一刀一剑绞住了哭脸面具的脖子,但刀剑之锋刃却好似斩在了无坚不摧的盔甲上一般,顿时刀剑齐鸣,他本人也被震得兵刃脱手。
“嘻嘻,再加把劲,小友。”
哭脸面具发出嘶哑刺耳的笑声,随手一挥袖,瞬间爆发的庞大灵蕴顿时将阿泠震飞出去。
他在空中几经反转,幸而双魂离体释放灵蕴将肉身稳住。
等到阿泠调整好姿态,再次抄起刀剑向前猛冲,前方却早已没了哭脸面具的影子。
“小友啊,太慢了。”
刀鬼闻声立刻接过阿泠手中的黑刀,横向一刀斩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猩红长袍,但它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往旁边挪了一寸,让阿泠这一刀斩了个空,只留下锋刃撕裂空气产生的呼啸声。
阿泠将黑剑递给剑鬼,他们一上一下配合刀鬼的这一刀同时发动夹击。只是没想到,尽管他们抓的时机非常准确,却依然被哭脸面具用近乎诡谲的方式所避开。
这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没有任何术法和武技能够击中面前这生灵,它的身边像是被神灵下过“神谕”,永远无法被任何方式所击中。
哭脸面具挥舞袖袍,它依然还在不断发出刺耳让人难受的讥笑,好似完全将阿泠的拼尽全力当作了消遣。
尽管阿泠、刀鬼以及剑鬼呈“三人合围”之势,黑刀和黑剑裹挟着火系术法的烈焰向它不断斩来,它总能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一样从剑锋刀刃之下“滑走”。
但在两方身影这一错身的刹那,阿泠总算看到了一丝丝希望。他发现对方不再毫发无损,其左边猩红的袖袍之上被方才那道天雷劈焦了一大块。在猩红袖袍之下,血肉都被劈得焦黑一片,和焦黑的布料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衣物哪是血肉。
他自小在山中狩猎,深知进攻猎物弱点的重要性。可还没等他打出手中的火系术法,哭脸面具立刻用右边的宽袖把那片焦黑盖住,同时释放出庞大的灵蕴,铺天盖地地朝他倾涌而来。
阿泠只觉得面前突然刮过一阵腥风,他有些诧异,哭脸面具的这种行为简直是在浪费灵蕴。尽管他没有和其他灵修有过交手,但施展术法怎么也比这样粗暴地把灵蕴乱丢一气来得有效。
他没有掉以轻心,和双魂一同调动灵蕴抵抗。两股灵蕴瞬间相撞,他顿时感到脑袋嗡鸣,刀鬼和剑鬼消散灵体回到魂海,以免没有肉身庇护的灵魂受到不必要的损害。
深深的无力感从他魂海里传来,剧烈的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尽管对方这一击没有任何技巧,他依然被这强大的爆发力向后掀飞。此刻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无论对方是否使用术法,自己都是无力的,现实的差距就摆在这里,由不得自己挣扎。
一路上把挡住他的泥土房屋都被撞得粉碎,不知倒塌了多少房屋,阿泠才重重地拍在地上。他浑身的衣物已被震的破破烂烂,露出他布满血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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