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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尊贵的县主逼得当街痛哭,李钦载赫然发觉自己骗滕王的钱可能力道有点重了。
两个月没做新衣裳,这还不够惨吗?比指甲缝里满是污泥惨多了。
金乡不知怎么就喝醉了,可能实在太忧愁了吧,一文钱不仅能逼死英雄好汉,也能逼死县主的。
如果说李钦载两辈子都无法搞定的事,那就是面对一个喝醉的女人。
前世跟公司同事聚餐,一個女同事喝醉了撒酒疯,三个彪形大汉都没能制住她,最后还是等她自己撒够了疯睡着了,才合力把她搬上一辆小推车。
后来有好事者录下了视频,第二天女同事直接社死,尤其是被三个彪形大汉搬上小推车那一幕。
“一二三,走你!”,彪形大汉声嘶力竭吼出的这句话,让女同事直接破防,明明第二天没喝酒了,她又在公司里嚎啕哭了一场。
此时此刻,金乡喝醉了,她也在哭。
烤肉摊是露天的,身后来来往往的路人皆向李钦载投来怪异的目光,有几个热心肠的汉子以为金乡被李钦载欺负了,义愤填膺打算上前主持公道,满满的正义感被李家的部曲们打得烟消云散。
李钦载浑身不自在,当一位陌生老婆婆路过,朝他扔来一记鄙夷的眼神时,李钦载终于忍不住了,指着金乡向老婆婆解释。
“……她父亲病故了,我在安慰她。”
老婆婆恍然,鄙夷的眼神立马变得欣赏起来,心满意足地离开。
金乡仍在大哭,也不知是撒酒疯还是真的伤怀于没有新衣裳穿,反正哭得很伤心。
李钦载揉了揉脸,叫来刘阿四:“找人写一块牌子,立在她跟前,牌子上写‘卖身葬父’,或是‘清仓甩卖’,总之,这锅我不背!”
刘阿四吃了一惊,看了看金乡,迟疑地道:“五少郎,这样不好吧?”
李钦载无奈地道:“我还能怎么办?这姑娘不知啥毛病,好像特意找到我,然后在我面前撒个酒疯,我招谁惹谁了?”
嚎啕大哭的金乡突然收起了哭声,脸上满是泪痕,通红的眼睛瞪着他。
“李钦载,你是个混账!”
李钦载急忙给她斟酒:“啊对对对,我是混账,来,县主,咱们满饮此盏……”
“我为何要跟你喝酒?”
李钦载迟疑道:“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金乡一愣,然后咯咯直笑:“好句子,当浮一白!”
说完金乡果然满饮了一盏。
醉态可掬,摇摇晃晃,此时的金乡与平日那个清冷傲娇的模样截然不同。
酒盏无力地掉落在桌上,金乡身子一仰,眼看要栽到地上,李钦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谁知金乡顺势便倒在他怀里,神智模糊地喃喃道:“李钦载,我若早认识你三年,该多好……”
李钦载一惊,垂头看着怀里的她。
金乡已快醉倒,酡红发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炽热得像一块烧红的赤金。
“李钦载,好好待婕儿,她曾经比我苦,我如今……比她苦。”金乡梦呓般呢喃。
李钦载垂头盯着她:“县主,你究竟醉了还是没醉?”
金乡没回答,只道:“李钦载,这酒不好,烧心……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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