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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弟子走投无路了啊!”武敏之大急。
李钦载眉毛一挑:“哦?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旁边的冯肃笑了笑,推开两步。
武敏之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道:“弟子前些日犯了一点小错……”
“你说的小错,想必不小吧?你干啥了?”
武敏之叹道:“前日皇后召弟子进宫叙亲情,弟子走到太极殿时突然内急,于是果断在太极殿的廊柱下撒了一泡……”
说着武敏之小心地道:“就跟两位令郎刚才撒的那泡一样,酣畅淋漓,骚是骚了点儿,但透着一股子无邪可爱……”
李钦载脸颊抽搐几下。
“有事说事,别牵扯我儿子,我儿子没你那么倒反天罡,敢在太极殿外撒尿。”李钦载板着脸道。
武敏之苦涩地道:“人有内急,没法控制,弟子当时也是情不自禁……”
这点文化都用在成语上了。
“皇后听说后,凤颜大怒,严厉地训斥了我,又令我闭门自省,本来只是一桩小事,自省什么的,反正在家关几日便出来了。”
“要命的是,这件事不知为何被御史们知道了,那个叫刘仁轨的,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连着三日上疏,非要陛下将我流放黔南,以儆京中纨绔子弟之效尤……”
李钦载中肯地道:“刘仁轨确实不是啥好东……嗯嗯,你更不是东西!”
“我虽与皇后恩怨颇多,但终究是外戚,皇后对我颇为袒护,天子也有心偏袒,毕竟我娘与他,啊呸!”
武敏之愤怒地呸过之后,接着道:“刘仁轨的参劾奏疏被打了回去,天子对外解释说我性情古怪,素有脑疾,偶有失智之举,亦当可谅,天子胸怀天下,包容万物,难道容不下一泡尿乎?”
李钦载脸颊又抽搐了,神特么“乎”……
“这是天子的原话?”
“前面是原话,一泡尿乎是我的理解,应该是这意思吧?”
李钦载叹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刘仁轨说,有病就应该看病,药不能停。于是我就倒霉了,皇后遣了一名太医,每天来我府上给我诊脉,开方子,真快把我弄出病来了……”
说着武敏之露出愤恨之色,攥拳怒道:“刘仁轨个老匹夫,一泡尿的破事,竟揪着我不放,若教我逮着机会,必烧了他的府宅!”
李钦载点头赞许,他同意烧刘仁轨的府宅,前提是别让自己动手。
“一泡尿的事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解释你为何偷偷住到我府上……”李钦载拿眼一瞥院子正中的银杏树,露出狐疑之色:“竖子该不会在我家院子里也撒尿了吧?”
武敏之忙道:“弟子岂敢在先生的府上做出不敬之事,弟子对天发誓,绝对没撒。”
“只因在家每日有太医给我诊脉开方,弟子实在受不了,又不敢畏罪逃出长安,只好住在馆驿里,前日喜闻先生归京,天子给先生赐下官邸,弟子心向往之,又想起与先生不是外人,弟子也就不与先生见外了……”
“你特么……”李钦载又怒又无奈,指了指他:“你快给我滚出去,马上!”
武敏之却如滚刀肉一般,丝毫不顾自己外戚的面子,勐地一把抱住李钦载的大腿:“先生,容弟子在贵府躲一阵吧!”
“不仅是一泡尿的事,最近长安不太平,弟子作为外戚,身份实在敏感,不如避世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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