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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钰瞬时落下泪来,“娘,那是最后可以吃的东西!”
魏仙儿咬着牙,“我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娘!”薄钰仲怔。
母亲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有时候连薄钰都分不清楚,娘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疯了?可不管是哪一样,母亲看他的眼神,再无温度可言。
“娘?”薄钰拭泪,“我是钰儿!”
“薄钰,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竟然连你娘都保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我把你生出来,真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决定!”魏仙儿咬着牙,“知道吗?你原本是要死的,可是……可是你爹忽然……”
宜珠满身污秽的跑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馊了的冷饭。没了乱嚼舌根的源头,宜珠再也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她不愿离开魏仙儿主仆,而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离开了魏仙儿母子,只会死得更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魏仙儿颤抖着手,捂着自己生疼的脸。伤口业已结疤,可是落了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傲人的资本,更可怕的是,太后竟然、竟然没有派人来找她?!
这不现实!
除非是薄云岫动了手脚,否则依着太后对她的宠爱,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薄钰!”魏仙儿凶神恶煞的抓住儿子的双肩,“你去离王府,去找薄云岫,让他务必让你回府,恢复你小公子的身份!鸳鸯佩呢?鸳鸯佩呢!”
薄钰战战兢兢的从怀中取出鸳鸯佩,“娘,算了吧!”
“啪”的一声脆响,薄钰骇然捂住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母亲。
宜珠慌忙扑上来,快速拦住了激动非常的魏仙儿,嗓子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娘?”薄钰泪流满面,“你打我?”
“你马上去求王爷,如若不行,你去求沈木兮,沈木兮心慈手软,看在你尚且年幼的份上,一定会保你的!”魏仙儿目露凶光,“如果她也不答应,你就去沈氏医馆闹,碍于颜面,她多少会放你一马!只要沈木兮松口,你就有机会,娘就能卷土重来!”
“娘!”薄钰一声吼,“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魏仙儿还在絮絮叨叨,整个人疯疯癫癫,“什么?当成什么?你觉得你是什么?你连你娘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了!”
宜珠慌了,若是小公子……
薄钰站起身,“娘,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杀了沈木兮多好,杀了她,王爷就是我的!杀了她!为什么她的儿子,要来抢我儿子的位置?为什么王爷会这样对我?”魏仙儿疯了似的,整个人又哭又笑。
捂着脸,薄钰转身就跑。
宜珠想去追,又担心魏仙儿出事,端着破碗不知所措。然而一回头,宜珠猛地捏紧手里的破碗,方才主子脸上那一瞬而逝狠戾之色……
再定睛,宜珠怀疑自己看错了,魏仙儿还是那个疯癫无状的痴傻之态。
“喝水!”魏仙儿痴痴的端起破碗,“喝啊!”
宜珠慌忙将手中的破碗放下,战战兢兢的接过,也不知魏仙儿这疯病什么时候能好?这样下去,想要重回离王府怕是不能,怕就怕来日太后见着,定会心生嫌弃。
若是连太后都置之不理,魏仙儿母子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若是如此,这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头?难道自己要一辈子跟着疯女人,抚养薄钰长大?
宜珠满心不甘!
“喝水啊!”魏仙儿巴巴的望着她,“你为什么不喝?是怕有毒吗?他们要毒死我吗?啊,要毒死我了!要毒死我了?!”
宜珠皱眉,满心慌乱无措。
“喝啊!”魏仙儿冷不丁大吼,“喝不喝?你喝不喝?”
宜珠忙端起破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如此,魏仙儿冲着她咧嘴笑,忙不迭扶着宜珠坐下,“你坐!你坐下!我好好伺候你,你累了吗?闭上眼睛歇一会!好好睡一觉!乖宝宝,睡啊!”
魏仙儿脸上带着狰狞的疤,就这么咧了嘴笑,宜珠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立起。
“闭上眼!”魏仙儿忽然翻脸,目露凶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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