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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间幕 新仇旧恨一起算（第3页）

沙德里乌斯的脸色迅速地转为铁青，赛维塔却大笑起来。他走近他，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甚至让穿着终结者甲的二连长也为之一晃。

他凑近沙德里乌斯耳边，以轻柔到近乎温柔地语气缓缓开口。

“听着，我无意贬低你什么，小兄弟，但第八军团这个词代表着的东西是你无法理解的。让我举个例子——所有第八军团的成员实际上都死了，包括我和他。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是要去打一场只有死人才能参加的战争。”

“那么，你会回来吗？”沙德里乌斯突然问道。

赛维塔坚定地朝他点点头，顺手将那两块石板塞给了他。

“我是军团的遗产，但也是战团的起始，所以我当然会在打完这场仗之后回来狠狠地踢你们这些从来不做文书工作的懒鬼的屁股。”

“把家看好，沙德里乌斯，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奥拉克。巡夜还没结束，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诺斯特拉莫现在就指望着你了。”

二连长紧紧地抱住那两块石板，仿佛它们足有万斤之重。他重重地点头，他身后的影子们则齐齐行礼。

赛维塔微笑着鞠躬，随后扯下外套，转身跃入那祭坛之中。火焰高涨，他就此消失在其中，但祭坛却仍然存在。

沙德里乌斯向前行走几步，来到那祭坛的边缘，以极其恐怖的自制力按住了自己，没有再继续向前走。

他低下头，凝视那些冰面。

他看见他们的战团长昂首走入一片惨白的荒原，这里的天空如怒焰一般深沉，地上却有群魔环伺。它们或高大或瘦削，有人形有兽面，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头顶那对螺旋状的双角，以及暗红色的眼眸。

而手无寸铁，甚至仅穿着一件单薄衬衫的亚戈·赛维塔里昂正大步走入它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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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洋溢着微笑，步伐平稳而自信，仿佛他就属于这里，也是恶魔中的一员。

而它们竟欢迎了他。一个接着一个，或拍肩或点头问候，阴森的骨面与狰狞的兽首上罕见地流露出几分平和的善意，有的甚至满是亏欠。

沙德里乌斯几乎看花了眼，他盯着它们不断地试图辨认，想从那些特征上看出他们曾经的名字，专注无比，犹如着了魔，以至于他直到好几秒钟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连队也同样走了过来，正对着这处祭坛看个不停。

“滚回去！”二连长骂道。“战团长才刚刚把责任托付给我们，你们就得意忘形了吗？今日是执勤日！回去站岗！”

没人理他，只有他的副官摇了摇头，比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帮派手势，意为，你说话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的丑脸。

沙德里乌斯不怒反笑，继续凝视那冰层。

他看见亚戈·赛维塔里昂走到了群魔最中央，走到了一处惨白的阶梯之下。

一头高达十米的白发恶魔正单膝跪地，位于阶梯右侧拄剑等待。阶梯左侧，与它相对而站的则是一头生有利刃般蝠翼的人形恶魔，暗红色的细密纹路自眼眶开始蔓延，遍及整张脸。

再往上，便是那高大的骷髅以及阶梯尽头，站于一扇漆黑门扉前方，背对着一切的黑袍鬼魂。

亚戈·赛维塔里昂缓缓走上前去。

第一连长范克里夫低声诵出他的名字，智库馆长费尔·扎洛斯特抬起右手，让深埋白骨荒原之下的无数刀兵浩浩荡荡地飞出。

怒焰一闪即逝，将它们塑造成一副没有头盔的MK4动力甲，并附着于赛维塔的身上。

教官卡里尔·洛哈尔斯举起一张惨白的骨面，为他戴上。

就这样，他终于抵达阶梯尽头。

沙德里乌斯屏住呼吸。

康拉德·科兹转过身来，微笑一下，而那门扉自他身后洞开，其后是一片腐朽、扭曲、病态的花园。

怒焰于他脚下熊熊燃起。

“去吧。”他轻声说道。“让它们知道，我们究竟为何而来。”

一把动力剑自他脚下火焰中升起，被亚戈·赛维塔里昂握在手中，他举剑，咆哮，率先冲入那花园之中。

战吼响起，超越了时间、空间与一切的束缚，真切地抵达了沙德里乌斯耳边。

“我们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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