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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沧海浑身一轻,再感觉不到楼炎明劲气的压力,深知大好时机一瞬即逝,猛一扭身,右手宝剑如影附形,疾刺侧退的楼炎明咽喉要害。
这是白沧海压箱底的杀着,若仍不能奈何楼炎明,将只余待宰的份儿。
“叮!”
楼炎明身形微微摇晃之中,右手遥控向回一拉,那铜钵忽然快如闪电,迎上白沧海的宝剑,且冷哼道:“找死!”
白沧海心知糟糕,他还是低估了半步先天强者对他剑气的免疫能力,没想到对方恢复如此之快,宝剑已给对方挡个正着,只能硬荡开去。
楼炎明因先着失利,动了真怒,再顾不得要白沧海流尽每一滴鲜血的说法,离地弹起,双脚屈曲,以一美妙诡邪的姿态以铜体砸向白沧海面门,让白沧海难以挡格。
白沧海再一声长笑,身子螺旋般转动腾起,宝剑旋飞一匝,反扫敌手面门,一派同归于尽的招数。由于他旋飞的高度高出楼炎明两尺,楼炎明的铜钵变得砸向他腰部的位置。
楼炎明心叫一声“蠢材”,就在白沧海长剑离面门只余五寸许的距离,铜钵再次脱手飞出,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细绳牵引,且还诡异的倏地加速,先一步扫中白沧海的腰背。
“叮!”
出奇地铜钵没有丝毫砸在对方皮肉的感觉,反是砸在金属硬物之上,他却不知道水儿的善水剑刚好在白沧海塞在了腰间。
不过,楼炎明这铜钵中所蕴含的大力却是透过善水剑作用在了白沧海身上,将白沧海砸得抛飞开去,让白沧海右手中宝剑也难以再刺向楼炎明。
白沧海借力而横飞,还有暇笑道:“多谢楼教主相送!”
就那么借势腾空而去,越过破村的屋舍,投往村西后的密林。他知道此时再想救水儿没有半点可能,所以只能先行逃离,再带领安全部、暗卫司和他特种大队的大批高手前来才行。
楼炎明亦腾空而起,先落在一座破屋顶上,足尖一点,望着白沧海追去并大笑道:“你以为你的身法能够比本座快。从本座手中逃走!”
在离地五丈的高空,白沧海再喷出小口鲜血,这是他今晚在楼炎明手中第三度受伤,且每次都强压下去,今晚如能侥幸逃生,肯定需要一段颇长的时间才可复原。
白沧海顾不上多想,因为眼下楼炎明的衣袂破风声已在后方传来,愈追愈近。白沧海猛提一口真气,运行全身经脉,一头撞入一棵参天巨树茂密的枝叶里,落足巨树近顶的横杆上,楼炎明却是已经追了上来。
换过其他人,纵知逃生机会微之又微,仍会尽一切努力,希望凭着领先的优势,深入密林为生命逃亡。可是白沧海却非是寻常人,知道自己身法比起楼炎明还有不小差距,且被楼炎明气机锁定,越是一昧的顾着逃走,却越是死得快。所以,他当机立断,停了下来誓死反扑。对他来说,高手争锋,胜败并不是只由剑法或功力高低所决定,战略和意志同样重要。撇开生死,楼炎明实是最佳的练剑对手。
强大的气势扑脸而来,随着楼炎明的临近,眼前尽是铜钵所化一片奇异晶芒,只要他功力差少许,根本不知真正的铜钵隐藏在这片晶忙中何处,由那一个方向角度攻来,既不知其所攻,当然不知何所守。
楼炎明是不得不采取惑敌的战略,因为白沧海背靠坚实的树干,而楼炎明则是凌空攻来,若正面硬拼,由于楼炎明无处着力,吃亏的肯定是他楼炎明。所以楼炎明施尽浑身解数,务必要教白沧海应接不暇,穷于应付,沦为被动,不能采取进攻招数,还要守得吃力。
白沧海眼前的点点晶芒,从枝叶丛间迎头盖面的洒射而来,而楼炎明便像消失在晶芒之后,就这一手绝招,便可显露出楼炎明的实力神通的厉害。
白沧海闭上眼睛,心神静如止水,感官提升至极限,只从楼炎明摩擦枝叶的衣袂声,他几可用耳朵把楼炎明的位置在脑海里描述出来。
更重要的是白沧海看得出楼炎明表面看来声势汹汹,事实上却只是要争取立足之点,如让他取得借力点,那时白沧海将优势尽失。
白沧海一剑劈出。
楼炎明的铜钵离他不到五尺的距离,他却不是要对敌人挡格或反击,而是气贯剑锋,劲气离刃疾发,一根粗如儿臂的枝干应剑气立即断成两截,连着大蓬树枝树叶,往下堕去。
楼炎明惊哼一声,随断树往下急堕,甚么绝招奇技全派不上用场。最可恨是白沧海断树的时间拿捏得精准无伦,恰好是他脚尖点在枝梢的刹那,令他无法借力变化。
白沧海双眼猛睁,长叱声中,轰的一声,弹离树杆,居高临下往下堕的楼炎明扑去,宝剑闪电劈向楼炎明头顶。
一个是蓄势以赴,一个是阵脚大乱,优劣之势不言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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