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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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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矮人检修队的调制下，飞空艇以超负荷的状态持续保持最高速航行，仅仅一天一夜的兼程，我们便在第二日的黄昏时分，抵达了赫尔吉亚边境。

我们在赫尔吉亚西北领的西方边关降落，然后阿尔瑟娜在第一时间召见了这里的通讯官，询问领地内的状况，在场的除了她和威卡斯以外，就只有作为支援代表的我还有罗兰了。

从通讯官的汇报来看，目前的情况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到最坏的境地。

敌人在攻破最为坚固的北方要塞以后，就大致分成了两拨。一拨作为主力，以最快最猛烈的攻势一路向王都进军，仅仅三天，就在沿途攻陷了两座城池——将信鸽传讯的信息滞后考虑进去的话，就近的另一座城池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然后另外一拨，则分散开来推向了西北领的商业城镇，似乎是准备占据整个西北领作为根据地，以保障向王都推进的后勤。

所幸后者不像进军王都的那一拨军队那般顺利，在占领西北领的过程中他们遭到了意外的阻力——收容在阿尔瑟娜领地内的四个兽人部族的雇佣兵团，在作为雇佣领主的阿尔瑟娜回来之前，便在当地的治安官的紧急请求下出动了。像是我们过去曾经待过的暮岭镇，虽然也曾遭到一小队敌军的突袭。但在狼首氏族和掠风氏族的出兵援助下，当地的卫兵很快就反击并剿灭了突袭城镇的敌人。

在听取了通讯官的汇报以后，阿尔瑟娜一脸严肃看向了威卡斯，当场做出了决定：“马上启动飞空艇，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支援王都！”

她看上去很着急，毕竟敌人剑指王都，也就是正在觊觎她父亲的性命。

但威卡斯却并没有立即去传令骑士们执行王储的命令，而是微微欠身，向她劝诫起来：“殿下，卑职以为，眼下您不应该以直接支援王都为目标。”

“为什么？”阿尔瑟娜满脸都写着不理解，“威卡斯先生，你刚刚也听见了，那边的情况要紧急很多！而且父王现在还在王都，现在大敌当前，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父王的安危更加重要吗？”

“当然有，殿下，是您的子民。”威卡斯抬起了脸，“王都的防守力量，比起您的领地要强得多。虽然敌人现在势头很猛，但等遇到元帅的讨伐军，进军遭挫是迟早的事情。我们的这点支援兵力，对于王都的防守力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您的领土，却能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您是赫尔吉亚的王储，同时也是西北领的领主，您有责任保证领地的安全。现在的您，应当优先考虑排除在您领地上肆意妄为的敌人。”

“我……”听了威卡斯的进言，阿尔瑟娜迟疑了。

相较于因为担忧父亲安危而开始着急的阿尔瑟娜，作为职业军人的威卡斯要冷静得多。

这时罗兰也做了发言：“敌人采取的是抢占时机的奇袭作战，这种战术虽然势头很猛，但是非常依赖后勤，所以他们才会分散开来去向殿下领地内的城镇动兵。如果我们能尽早断绝掉他们的这种补给手段，然后再和后续的支援部队一起包夹敌军的主力，想来应该更加妥当一些。而且……”她对着阿尔瑟娜微笑一下，“我觉得不用太担心您的父亲，菲里安特王是一个贤明有决断的人，他有能力应付好这种状况。”

我也走上前，拍了一下阿尔瑟娜的肩膀：“冷静一些，打猎最忌讳的就是只盯着猎物忘了观察周遭的状况，我们现在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阿尔瑟娜总算是镇静了一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么这样，先从附近重要的城镇开始联络，查探一下领地内的受害情况，等到找到敌人部队的位置，再将他们逐个击破。”

“遵命！”威卡斯领命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决定了以支援领地为优先的方针，我们就暂时留在了边关，先行打探阿尔瑟娜领内的状况。

在这件事上赫尔吉亚的部队要比我想象中更有效率，威卡斯并没有派出骑快马的斥候，而是让自己的狼人骑士们担任起了这些任务。

骑士们将衣物和单兵补给都收在用牛皮缝制的包里，变化成狼形，以远超马匹的速度奔向了不同的城镇和村庄。仅仅数个小时，他们就接连回来带回了一些关于敌人的消息。

“……殿下，情况很糟糕。”当威卡斯听取了骑士们的汇报后回来向阿尔瑟娜转告的时候，先是来了这么一句开场白。

他阴沉着脸，双目隐含着藏不住的凶光，光是听声音也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有要塞城市失守了？”阿尔瑟娜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我说的糟糕，不是战况，而是敌人的手段！除了进攻城镇，他们还雇佣了盗贼团去进攻村庄！”

“让无法者去进攻村庄？这种事情……”阿尔瑟娜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早在数天前的守城战，我们就已经见识过敌人赤牙山贼团作为补充战力的手段了。但让这些人去进攻几乎没有军事力量的村庄，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盗贼团本身就是为治安势力所排斥的无法组织，不受法律和道德束缚的他们在这种战争里头就和蝗虫没什么区别——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是焦土作战！凯亚骑士遇到了一小队人马，掳回了一个活口，我们刚刚拷问过，消息应该是可靠的。那些盗贼是敌人豢养的，他们很早以前就被敌人雇佣起来作为建立据点的人手。他们在敌人的授意下从村庄掠夺物资，然后就把土地都烧了，也没放过村民，那帮天杀的混账……”

威卡斯停顿一下，咬了一下牙，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还屠杀村民，把尸体运到敌人的部队去……用来当巨兽的饲料，光是刚刚探听到的，就有四个村庄被毁了！”

烽火再起（5）

屠杀平民，这样的事情在战争史上并不罕见，哪怕距离现在不甚遥远的深渊战争，被魔王奴役的兽人们在进犯赫尔吉亚和赛迪安的时候也曾让双手沾染上了罪孽和鲜血——老酋长跟我们说过的，让他一生背负愧疚的那件往事我依然记得。彼时的那场战争留给了双方难以磨灭的伤痕，或许战争真的没有什么荣誉可言，只是，将兵刃转向和战争无关的手无寸铁的人——这样的不义暴行，始终是无法得到宽恕的。

而敌人轻易践踏了这种底线，不仅重新挑起了战火，还将过去的那幅地狱图景重新放到现在上演了。

当威卡斯将消息转述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阿尔瑟娜眼中闪过了我未曾见过的凌厉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