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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掌之上黑气浮动,墨色越来越浓,眼中怨毒稠得都快要滴出来。
“千尸万毒掌——”
魔修大喝一声,数道凌厉的掌风呼啸而来,伴随着让人背脊发寒的强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掌风中蕴含着的阴毒。
穆长宁微微抬了抬眼皮,比起这千尸万毒掌,她反倒觉得,背后烛风那若有似无的目光更加危险。
不知道再待下去会怎么样,这回她不得不赌上一把。
穆长宁扬手一甩,一副画卷凭空展开,浩瀚的神识将魔修笼罩在内,全身灵力不要钱地涌出去,她一面往嘴里塞丹药,一面挥剑截住袭来的掌风。
掌风易散,尸毒难去。
一团黑气很快将穆长宁全身包裹起来。
本来魔修看到这情形心中还是一喜,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锁定了,全身都不受控制。
半空那幅莹白的画卷闪着盈盈灵光,魔修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全身无力,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吸入那幅画卷里。
敏锐的直觉让他对危险有一定的警觉,他就是傻子都知道这幅画绝对不普通!
“大人!”魔修不得已,只好大声喊叫,向烛风求救。
烛风眉梢微挑,本来想看看这些年她成长到什么地步,如今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手中闪烁着一团灰色的暗光,当年在鬼城,穆长宁就是用这幅画卷收了青面,青面的下场可想而知,而他也知道,这画必是要用神识为引,只要切断她的神识关联,人自然也收不进去。
那团暗光打过去的时候,穆长宁还被笼罩在尸毒弥漫的黑雾里,烛风隐隐约约似乎看到穆长宁冲他淡淡瞥了眼,紧接着魔修身上细细密密包裹笼罩的神识一股脑地全被收了回去,那幅画卷也一下子消失,甚至与之一同不见的,还有穆长宁。
魔修重新跌回了地面,惊魂甫定,“人呢!”
烛风捻了捻手指,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有本事了。”
魔修的脸色很不好看,紧了紧拳头道:“那女修中了我的尸毒,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烛风不动声色,只是眼中讥笑更为显眼,魔修深深吸口气道:“大人,待属下去将她抓回来!”
“抓回来做什么?”烛风一眼斜睨过去。
魔修蓦地一窒,“大人难道就这般轻易放过她?”他握拳咬牙道:“这女修出现得莫名其妙,谁知她是安的什么心思!”
“那又如何?又没什么大损失。”烛风满不在意。
魔修都快吐血了。
没损失?他毁了一张千年阴丝网,三具高阶飞尸又都受到创伤,往后还得回炉重造,自己又这般轻易败给一个金丹中期,这叫没有损失?
烛风漫不经心地勾唇,淡淡道:“留着她,还有用……”
穆长宁用土灵珠一遁遁到五百里开外的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查看了番周围没有别人,布下几个阵法便闪身进了空间,一下子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喘息。
跟那魔修对抗她还有信心,再加个烛风还玩什么?她只能一边用空间画卷转移烛风的注意力,一边又用土灵珠逃遁。
本来灵力就消耗不少,这一遁更是抽干了她经脉丹田甚至紫魄里所有的灵力,这一刻才感觉经脉涩涩的胀痛。
她强忍着身体中重重虚弱感,盘膝吸收灵气,干涸的经脉重新得到灵力的润养,她脸色这才慢慢好起来,睁眼后思索方才的事。
魔修引以为傲的尸毒对她影响不大,这次遇上他们是她倒霉,不过却也有收货,但这收货却并不是什么血魃,而是烛风……
穆长宁记得,当年她从魔域归来,向门中献上无目蛇和极地之手,那时厚德真君曾问过她这几个鬼修生前为何人,事后厚德真君也曾委婉地向她提及过这几个鬼修的事。
时隔多年了,现在再想起来,穆长宁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太年轻。
只要再狠一点,把他们几个都留在极阴地,也便绝不可能会有现在的烛风。虽然那时只凭她和宫无忧两个,想将那几个鬼修全部拿下不容易,但若好好谋划,将人引至初阳之所,未必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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