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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涵摇摇头,“绝不会是他,他去杭州访友,现在还不知道儿子受伤的消息。”
“那会不会是他的长子陆文泰?”
“陆家兄弟都是胆小懦弱之人,昨天他兄弟受伤,他连为兄弟讨个说法的勇气都没有,你觉得他会买凶伤人?”
显然杨涵不相信这件事是陆家所为。
张谊想了想又道:“要不就是范宁干的,他昨天率领一群学生来讨要说法。”
杨涵重重哼了一声,“你和范宁有私怨可别把我侄子扯进去?我侄子和他无冤无仇,甚至进县学之前他们就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害我侄子?”
“或许是因为陆有为的缘故,毕竟陆有为也是延英学堂出来的,和他一起参加过县试选拔赛,他是在为陆有为出头也说不定!”
杨涵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是吗?你认为范宁和陆有为的私交很深,有着多年的同窗情谊,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是!”
“看来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你知道徐绩的事情吗?”
张谊挠挠头,半晌道:“好像徐重的孙子也叫徐绩。”
杨涵摇了摇头,“我告诉你吧!徐绩、吴健和陆有为三人一直是范宁在延庆学堂的死对头。
就因为他们三人作梗,范宁险些连参加县士选拔赛的资格都没有得到。
可你说范宁居然为了陆有为而买凶伤害堂堂县丞的侄子,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张谊愣住了,他真不知道范宁和陆有为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他第一天遇到范宁时,见范宁和陆有为在一起,便以为他们二人是好友。
他也一时想不到还会有谁是嫌疑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杨涵冷冷道:“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让我侄儿去打伤陆有为,是觉得我侄儿头脑简单、冲动,容易受挑唆,对吗?”
张谊浑身冒冷汗,后背全湿透了,他结结巴巴解释道:“这个.....县丞误会了,我并没有专门让杨度去做这件事,我只是对一群弟子交代,没想到杨度居然主动请缨。”
杨涵摇了摇头,这个张谊是把自己当傻瓜吗?以为自己看不懂他的心思?
杨涵脸上似笑非笑,但目光却冷锐地逼视着张谊。
“其实我倒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或许张教授发现今天学生并没有聚会示威,使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你不甘心自己苦心积虑策划的计谋失败,为了得到你梦寐以求的教谕位子,你便觉得有必要再施苦肉计,嫁祸给赵修文,使我迁怒于赵修文,替你搞掉他,张教授,是不是这样?”
“嘶——”
张谊连退几步,倒吸了一口寒气,原来杨涵是在怀疑自己。
张谊顿时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会对你侄儿下手?”
“哼!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杨涵目光凶狠地盯着张谊,他心中早已认定张谊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打断自己侄子的腿,嫁祸给赵修文。
“你为达到目的从来不择手段,当年你告发许教授是丁谓同党,炮制了一些所谓的证据,让平江府前来调查许教授,逼他不得不辞去谷风书院首席教授职位,然后你取而代之。
这次你为了搞掉赵修文,还有什么卑劣的手段做不出来?”
张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怒气冲冲道:“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为什么要害你侄子?”
“你若不想害我侄子,为什么要利用他作你的工具,教唆他去打伤陆有为,毁他的名声,陷我于不义?”
张谊顿时语塞,他利用杨度,只是想到此人头脑简单,易怒易暴,下手狠辣,却从未考虑过杨度叔侄的名声。
这会儿杨涵又想要名声了,难道外面有什么风声,杨涵想利用他侄子受伤之事,来和自己撇清关系?
心中越想越有可能,张谊的脸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冷笑道:“你拿了我那么多钱,你还要想要名声?”
杨涵脸色大变,他恶狠狠盯了张谊良久,冷冷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未拿过你一文钱!”
说完,杨涵便转身快步离去。
张谊气得重重啐了一口,负手在房内来回打圈,杨度出事着实令他焦头烂额,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居然让杨涵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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