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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过度恐惧,又加之当时四下昏暗,不曾看清那人的脸。
祁明昀忆起那人在月光下朝他磕头求饶的神态,觉得此人颇为面熟,“那日我们去米店卖稻谷,坐在米店里与人闲聊的男人你可认识?”
兰芙飞速回忆,似是想起什么,不可思议道:“赵东,竟是他?!”
她狠狠将勺子摔入碗中,眼底满是怒色,“好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还去他家买过布,他竟是这样畜生!”
“不对。”她话音一顿,重重思虑倒映眼中,“他先是将迷药沾到肉上迷晕了花点,而后撬开锁从下房的窗户爬进我房中。”
她与赵东只打过一次照面,他为何会知道她家养了狗,还特意有备而来,专挑她独自在家之时动手。
这显然是有知晓她家境况的人与赵东里应外合,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祁明昀昨夜杀完赵东后便觉得此事不对劲,必定是有人与他通风报信,他才能找上兰芙。
他只怨自己下手太快了些,让人这般轻易死了。
他乌黑的瞳孔戾气闪动,若是让他找出了这个人,他便送此人下去跟赵东团聚。
“不知道是谁。”兰芙想了一圈,四周邻里太多了,她无凭无据,不好怀着恶意揣测他人,“那个赵东,他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啊?”
此人家中富庶,被折了一只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祁明昀收敛阴鸷之色,不轻不重的吐字予人无限安稳:“不会,他不会来。无论谁问,你都说不知道。”
一个死人,要怎么来找她的麻烦。
他既说不会,兰芙便定下心神,仿佛他在身边,一切都安如磐石。
她想,以后再也不会放他走了。
吃过早饭,祁明昀告知她房中虽已收拾干净,但打碎的那些瓦瓷瓶罐怕是用不了了。
兰芙心疼得缄默无言,她房中打碎了一面铜镜、一套瓷具、两盒胭脂和两盒口脂,口脂是新买的,她平日里只舍得抹一点点,总共也没擦过两次,钱就打水漂了。
因此,她神情惆怅郁闷,花点含着她的裙角她也意兴阑珊,祁明昀处心积虑编了些趣事与她讲,她也提不起兴致。
“不能用了?”几盒胭脂而已,她为何就这般在意。
“嗯,要买新的。”兰芙总算抬头,眼眶红肿未消,还愈发红了些,唇瓣湿润殷红,泛着晶莹水色。
这副样子可怜得紧。
祁明昀起身捡起那盒洒了大半的口脂,指尖挑捻蘸取了一抹绯粉,喊她:“阿芙,还能用。”
兰芙转身,红唇半开,正欲说什么,却被他温热的指腹封住上下两瓣唇,两根手指灵活地在她唇上揉挑,游走至唇珠时,还反复夹捻搓弄,将整个唇染上一抹娇艳的樱粉。
祁明昀把最后一点口脂抹在她嘴角,薄粉一路蔓延到她面颊,明艳生动的姝色,勾着人的视线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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