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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雪也忒多了些。”
门槛里面又蹲着个人。好在这回下大雪,没坐在台阶上,知道遮一遮。他拍了一把对方的肩膀,“才回来呢?”
贺易津端着个大海碗,菜肉米饭混在一起,抓紧把最后两口刨完了,不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陛下也不留你一顿饭?”泉伯在旁边放有马扎,他扯一个过来施施然坐下。
近几日,贺易津总是天不亮就进宫,他也忙得早出晚归,今日难得这个时候就碰了面。
“陛下修行的时间到了。”贺易津把碗筷放在另一边地上,看着粗犷的人放个碗却悄无声息的。
然后他就盯着那面雕了江河山川的影壁发呆。
虽在自家府里的地盘上,但也算大庭广众之下。王义先闭嘴忍了一会儿,免得开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拆了一个纸包递给对方,“冬师傅做的新药,说是镇痛用,也可做麻药。比我们现在用的要好太多了。”
那是一包药粉,贺易津接过来,送到鼻下嗅了嗅,“用的东西倒是杂,我一时也分辨不出。”
“原本是熏香用的,他改了又改,才做成外敷,效用更大,一次用量更少。据说口服也行,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试药。”
贺易津用手指沾了一点尝尝,果然是贺冬的风格。
冬师傅一贯坚持“原材原质”,经他手配的药都不会加入任何其他东西,以免破坏药效。但药材不苦的太少,所以成药基本都是苦得要命。
也不是没有例外,但医者狠心,救济万千,一个例外实在不足为道。
王义先再拆开一包,给他看:“这是配好的药材,碎了就行。当然,还是可以搓成药丸子,不过要加水加蜜。”
但这两样东西哪儿找?纯净的水和蜜在西北戈壁上的价值约等于金银,甚至有时候是比金银更硬的硬通货。
在这种时候,贺易津就很认同贺冬那一套,“良药苦口,不用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这东西要在军中推广,需要的就不是这么一包两包。而他们费用紧张,能省则省吧。
王义先自然也是一样的打算:“我再和柳氏谈一谈,让他们开春就按着方子送一批药材过来。”
他点点头,一边拨弄药材,一边大着舌头说给长公主和顾穰生也送两包过去。
“看来效果还不错,麻痹得很快。”王义先也懂些医理,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
“等咱们用上了,我就派人送两包药粉过去。换些什么好?钱还是物资?雩关的貂皮确实不错,轻巧灵便,正好武装我们的轻骑兵;横海那边,自从摧山营配了那套新□□,咱们大营里知道的就没有不犯馋的……”
雪安静地落,他絮絮叨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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