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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璋走的时候,紫色官袍掠过烛台,灯火轻轻一摇晃,一如他来的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丝毫不留痕迹。
鸣鹤在外头等着宋璋,夜色里,灯笼下,他看着将军神情寂寂从临春院出来,从来冷酷的眸子里竟有少许柔情。
但那更像是融了雪的春,一闪而过。
紫衣猎猎,丰神俊秀,仅仅只需打马瞟过一眼,就有无数女子扑过来,鸣鹤觉得将军要真喜欢三姑娘,大不了拉下脸示个好,说不定人也能喜欢将军呢?
宋璋冷着脸见鸣鹤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了眼临春院低声道:“明早儿我要知道临春院出了什么事,再将林医正请来,让他好好给我看人怎么了,看不好那他也别在太医院呆了。”
宋璋说完这话,这才往院子走,独留鸣鹤长叹。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鸣鹤就进来将打听到的给宋璋说。
“说是昨天张廷义带媒人来提亲了,二房的打算将三姑娘嫁给张廷义当续弦,叫三姑娘过去的时候,开始还好好的问了安,结果一坐下就呕血了,当时人就晕了过去。”
“也请了郎中来看,郎中诊脉说是积郁成疾,又心气衰,血随气涌,就呕血了。”
说罢他啧啧两声:“外头谁不知道张家的就是个火坑,二房倒好,还把女儿往火坑里送,虽说是个不怎么得宠的,但也不至于这样糟蹋,真可惜了三姑娘容貌才情,配那样一个老东西,能不呕血?”
“现在府里上下都在私底下传三姑娘本有中意郎君,也马上定亲了,二房的却为了卖女求荣,生生拆了姻缘,连老太太也一并说了,说她面慈心不慈,全是她一手办的。”
“再有我还听说昨日章府的应该也要来提亲的,不知怎么的又没来,不过这事没人传,是我找二院的人好说歹说才问到的。”
“这么一想,幸好没来,不然就全乱套了。”
宋璋长身玉立的立在屏风前,身前丫头正跪着给他带护腕,听罢鸣鹤的话眉头一皱,脸色沉下来:“伯爵府家的来提亲了?”
鸣鹤想着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就只听了这一句。
他忙回:“属下是这么打听到的,但后头也没来,真不真的就不知道了。”
”只是现在侯府里下头人传闻有些多,三姑娘实也委屈。”
宋璋眼神沉了一下,忽地冷哼一声,唇边勾起讥诮:“这样的事是该传传,让更多人听听。”
鸣鹤一愣,看着宋璋:“可毕竟是侯府的事,这样的丑事传出去了,侯府的名誉……”
宋璋斜斜看了鸣鹤一眼:“侯府的声誉与我有什么关系,二房的事和大房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他脸色阴沉:“你去让巡逻街使街头巷尾传一传,再叫茶楼里的说书人好好润润,我倒是想看看二房最后那张脸往哪里放。”
鸣鹤听罢这话明白将军的意思,连忙道:“这事您放心,保证不出两天,街头巷尾都传这事了。”
晃动的烛火打在宋璋冰冷的脸上,又见他凤眸锐利,薄唇如锋,声音阴冷:“张廷义这老东西,一把年纪还敢来侯府提亲,也不瞧瞧他能不能配的上。”
“爷也得让他吃吃教训。”
“瞎了他好色的狗眼睛。”
鸣鹤听罢这阴冷的话抬头,自回京后来没见过宋璋这明显的怒意,这回竟为了三姑娘的事动了怒,心里就忽然生了凉。
外头人不知道,他可就太明白他家将军了,手段阴的很,被将军恨上,估计没块好骨头。
接着他又看宋璋整理好衣冠出去,连忙跟在身后。
但宋璋走了几步又顿住,看着鸣鹤:“太医看了后让他去宫里找我,沈微慈身子什么情况我都得知道。”
鸣鹤自然都要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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