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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那天小姑姑全家都来了,大伯家来了老三老四,三叔家来了三叔和他家大女儿,大儿子。
家中父亲和大哥的衣物搬了过来,没地方放就放在了楼上。
楼下左边一间放了娘俩的东西,弟弟林万幸的衣物被小姑姑林树真拆了用浆糊涂了些硬布,准备让自家大女儿给娘俩做几双布鞋。
“这些东西留着让你阿娘更伤心,让她啥都看不到感受不到,说不定还能慢慢好起来。”小姑姑耐心道。
小石楼下面一共有三间,左边住了娘俩,右边一间空着,中间是个小厅堂,也是上下楼的楼梯所在处。
楼上只有两间房,两间房屋很宽敞,每间都是二十来个平方。
下面一间才十多个平方。
楼下出门右手边是厨房,厨房里的火塘有烟道,烧柴都不会起烟不会炝,这样使用起来就挺方便的。
几家人帮着娘俩搬过家后,就在小厨房里的火塘上煮了个锅子来吃过,也感受不到什么悲伤,连凡宝的阿娘都是高兴的样子,仿佛生活本来就该是这样。
然后吃完饭大家都离开了,就留下了娘俩。
顾琴书道:“我们不回家吗?天快黑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凡宝温柔笑道:“我们不回家,那个家已经不是我们的了,我们拿了银子,族长送来了二十八两半银子,这是立柱踩楼做门窗剩下的。
从此后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顾琴书惆怅道:“那你阿爹和哥哥们,还有小幸宝,他们能找到这里来嘛?”
凡宝笑道:“当然能,隔壁邻居会告诉他们的,以后我们就安心的住在这里,这里是不是特别好?”
顾琴书笑道:“我记得我家原来住山脚下,山上裂了个口子,眼看下面的房子要被埋了,我们才搬的家是不是?”
凡宝知道她是想起了从娘家搬到婆家的过程。
凡宝的父亲是从军在外的一个小军将,因为离开军营时年纪有点大了,就在京郊做了上门女婿。
外婆不喜欢自家女儿找的这个女婿,所以给他们分了一个不太好的院子,才过了几年,院子上面就有了山崩的迹象,一家人商量后离开了那边。
回到了父亲的老家,祖母更不喜欢他们,当场就让他们住在外面的老破小里。
一家子好不容易盖上了新房,父亲和大哥出去夜猎又一去不复返。
没几天小儿子就被人家抢了,不知所踪。
这就是凡宝她阿娘顾琴书凄凉的人生,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她彻底崩溃了。
小姑姑家儿子关桥生拉来一车栗炭:“这是三舅舅烧的,凡宝你看着给他们点钱吧,一点不给好像又不像话。”
凡宝摸出一颗银币,关桥生为难道:“三斤炭外面卖两颗铜钱,这一车要不了这么多,要不我再去拉一车?”
一颗银币对等五百铜钱,是五钱银子制作而成。一牛车炭大概有七八百斤,用的是十六两为一斤的通用秤。
凡宝盘算了一下,再来一车是差不多,就同意了:“我们柴禾少,正要用多的炭。也不能只想到省钱,那就麻烦桥生哥了。”
关桥生笑道:“倒也不麻烦,趁现在没下雪把事情办好,早晚都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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