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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告诉岁岁,洛端的父亲是妖族,母亲是人族,与青衣的父母是多年挚友。
据闻当年青衣的父母遇害,洛端父亲不忍青衣小小年纪就流落山间孤苦无依,便将她带回府上,当时青衣不过50多岁,人族10来岁小孩的模样。
许是亲眼目睹过父母亲在自己眼前殒命,青衣初到府上时如一只受惊的小兽,眼里满是惊慌与不安,怎么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洛端比青衣大一百来岁,自是对这个胆小柔弱的妹妹百般爱护。若是发现什么好吃好玩的,定然也是第一时间分享给青衣。而青衣也像个小尾巴一般,洛端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就这样过了十余年,有一晚青衣自梦魇中惊醒,突然眼含泪花,慌乱地叫唤,“洛端哥哥。洛端哥哥。”
洛端猛然惊醒,连鞋袜都顾不上穿就跑去青衣榻前安抚,青衣的叫唤声犹如一块温润的软玉掉入平静的水潭,在洛端心中激起层层圈圈的涟漪,从此世间再没有一种声音能比得上青衣的一声“洛端哥哥”更美妙。
青衣就这样在洛端的细心呵护下慢慢长大,府上的人都尊她一声小姐,婢子们见洛端待青衣温柔体贴,偶会打趣,“我们何时该改口唤小姐一声‘少夫人’?”
青衣满脸绯红,低声道,“我何时说要嫁洛端哥哥了。”
洛端亦是面红耳赤,转念又笨拙地把青衣的娇羞当作了拒绝,急切地问,“青儿已有喜欢的男子了吗?那男子是谁?”
青衣只觉双颊更是发烫,捂着脸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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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端摆完贡品,用帕子擦拭干净墓碑,又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爹,娘,我们来看你们了。难得今年,白泽也一起来了。”
蓁蓁跪在墓前磕完头,又把岁岁拉过去,对着墓碑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岁岁,是师父的夫人。不过她年纪尚小,我若唤她一声师娘总觉把她喊老了…”
“我不是。”岁岁连忙摆手。
“死者为大,不可胡言。”蓁蓁假装不悦地斥责。
到底是谁在胡言?岁岁张口想要反驳,可心里非但没有不高兴,不知为何竟还有些暗喜。
“现在还不是,不过,早晚的事。”白泽走到她身旁,面含笑意。
白泽按着她的头,说,“拜一下。”
洛端的父母曾对白泽有救命之恩,给两老磕个头也是情理之中,岁岁并未反抗,恭顺地任由白泽按着她的头,一同对着墓碑叩首行礼。
行完礼,岁岁又觉有些怪异,民间那些男男女女成亲时,是不是也这样?
蓁蓁见岁岁脸红,又忍不住打趣她,“今日也算是见过长辈了,长辈们也很喜欢岁岁姑娘呢。”
“你怎么知道?”岁岁惊讶地抬头。莫非蓁蓁还有通灵的能耐?
“我猜的。”
岁岁语塞,真不愧是白泽的徒弟,随了他胡言乱语又爱捉弄人的性子。
白泽理所当然地揽过岁岁,“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蓁蓁坐白泽的马车先行,洛端说还要在父母的坟茔前再单独待一会儿,与云初晚些再回。
蓁蓁告诉岁岁,当年白泽受了很重的伤,句侍卫也是显了真身,才把白泽救出来。句侍卫驮着他们在茫茫大海上漫无目的地飞了很久,他的灵力几近消耗殆尽,最终落在了这里。
这里的人见白泽满脸的血满身的伤,都避之不及,以为他们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幸被洛端的父母救回,又有穆医师悉心救治。
白泽的伤在府上养了近八十年,都是蓁蓁一直在榻前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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