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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起身与侍卫一并离开,敖珞又从那领头侍卫身后几人的动作中,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只见那领头侍卫身后的几人,手掌始终搭于腰刀之上,几人站位分散,但根据敖珞上一世的经验,这一站位虽然分散,却不散漫,相反,成了一种联合之势,是个可以随时展开攻击的姿态。
这一阵势,就仿佛只要两人出言拒绝,他们身后的侍卫便会一拥上前,将他们一网打尽般。
敖珞眉头不由皱了皱,转头看了眼敖瑾,见他只是轻轻摇头,便也不说什么,只是向前一步与敖瑾站在了一起。
不管前路是狼是虎,亦或者对方真的设的是个鸿门宴,但敖珞心知,只要有二哥在,他就定然不会让自己受到半分伤害。
而她,也绝对不会离开二哥半步,他们本就该是一起的。
赵王府与药谷的距离并不近,两人坐在马车里,敖珞掀开帘子看着窗外,发现本来人声鼎沸的街道如今十分萧条。
因着江上安陵王军舰的缘故,浔阳百姓纷纷退散,就连出门的人都少的紧,浔阳城内一时风声鹤唳。
望着窗外的此情此景,敖珞心绪添了几分低落,一双温暖柔和的大掌落在她的发顶,轻轻拍了两下。
敖珞知道这是二哥在安慰自己,扬起头笑了笑,低迷的情绪挥散了不少。
待到二人终于到了赵王府,已是日头西斜。
尽管说是夜宴,赵王府中却没有丝毫欢庆的气氛。往来的奴仆神色匆匆,有一两个看到敖珞与敖瑾,目中还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敖珞神色暗了暗,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
二人随着侍从走进会客厅,便见到赵王赵天翎正端坐在主位之上。而右首,还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的样貌与儒雅的赵天翎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浑身充斥着一种,只有久经沙场才有的杀伐之气。
眼见敖珞、敖瑾两人进门,赵天翎立刻双手拱拳道:“二位贵客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这边坐着的,是我的二弟,名唤赵成润,目前负责浔阳城的巡逻事宜,因此今晚才请了他一并参加。”
敖珞知晓此次夜宴是假,商讨应对之策是真,故而对赵王的说辞不疑有他。
但赵王虽语气客气,全程说话都不曾站起,而是端坐主位一动不动。
这一奇异行为,让敖珞心里敲响了警钟。
尽管敖瑾刚刚的举止过分霸道亲密,但两人是兄妹,这又是突然事发,楼爷爷和楼千古也没有多想。
楼爷爷处理着敖瑾的后续,楼千古便拉着敖珞到旁边去坐一坐。
敖珞觉得屋子里闷热,索性坐到屋外去,吹了一阵夜风,人方才清醒了两分。
又过了一阵,等敖珞进去时,敖瑾已经平躺在床上,脉细气血都渐渐趋于平稳。敖珞拿了巾子细细给他擦拭脸和手,后来又趴在他床边静静看了他许久。
他的轮廓这般熟悉,敖珞闭着眼就像是已经雕刻在她脑子里了一般。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已经很心安了。
她想,方才那种陌生的异常,大抵是因为他有些神志不清。等他明早醒来,一切都好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敖珞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待第二天天亮,敖珞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敖瑾的床上,想必是敖瑾将她抱上了床。
但她环顾房中,也不见敖瑾人影。
敖珞便起身趿鞋,想出去找找看。
刚一开门,外面暖金色的晨光便亮的她眯起了眼。
忽而眼前一暗,有人替她挡下了那光线。
敖珞仰着头望去。
面前青年高高大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一身墨色的束腰长衣,衣襟交叠整齐,线条轮廓极为流畅挺拔。
他才将将冲了个凉水澡回来,眼下逆着光,身上气息仿若夹杂着晨露和芳草,还有些湿润润的,十分清爽好闻。
是敖瑾。
此刻的敖瑾气色较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仿佛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敖珞面上一喜,道:“二哥,你都好了?”
“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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