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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瘪嘴,看着卓启明瞪着的模样。午时后他出去之时,纸鸢就想办法?32??法送朱启明去转世。以为他是个当年的神巫,怎么也该在她的掌控之下。而且她吸收了仟冥山的灵力之后,拼一把,应该能将比自己厉害这么多的神巫送走。却没想到,竟然毫无作用。
她应该想到的,卓启明吃了那么多妖魔的修为,堕入魔道已经不单单是在她的管辖范围,更要少司命配合。但是墨儿却道不知少司命的踪迹,联系不上。而大司命跟墨儿又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东西,就几乎和天界没有沟通的媒介了。
于是最后只能说道,“你现在就让那些神巫离宁俞远远的,说好了,君子承诺!”
卓启明眼里笑意深着,宁俞死活都无所谓,那些神巫其实也并非是他召集来的,只是因为他暂时待在了这里,行动稍微明显了一点,那些神巫便迫不及待跑来了。于是冷哼出声,“如你所愿。”
山神殿又是一阵碰撞的声音,纸鸢怕他反悔,立刻两指并拢放在脸前开始念诀,只要她肯,这种没有祭品的阵法她随时能终止,顶多也就是被反噬罢了。脚底卓启明的阵法本就已经十分耀眼了,但扩大的范围内有阵型由弱变强,将整个大殿都照亮,连三个方向的金樽都似乎和这个阵法相互呼应,有些微微显现出来。
外头的盛文浩一顿,眼角余光瞥过来,强光从里头冒出来,甚至阵势越来越扩大,整个仟冥山都在隐隐山灵呜咽的错觉。盛文浩心神一颤,觉得颇为不妙。
纸鸢感觉自己的法力在迅速被抽出,为了将这个法术继续进行下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影响极大了,连山脚下的神巫都似乎有些发颤。光阵一颤,似乎有要消散的倾向,而那边的卓启明却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她没得办法,于是狠狠一跺脚,大声说道,“归来,恐自遗灾些!”
卓启明往后退了一步,摊开手转身看了眼那边的椅子。纸鸢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只能尽量拖延,只是越是拖延,法力消耗得更快。卓启明再回过身来,眼里已经满是讽刺的笑意,大笑出声,纸鸢感觉身后一阵微风。但身后本该是墙壁的怎么可能会有风吹进来,心下不解,但下一刻却明白过来了。
是阵法,卓启明待在这屋子内,开着微弱的灯光,却紧闭门窗时,就已经在暗中做法。纸鸢大惊,他的阵法在将自己包围?于是想停下来,看看他究竟什么意思,却没想到,一切都已经晚了。
停不下来?!就算不再念心诀,这个阵法依旧在运行下去,甚至还没有再拖延!大殿外面渐渐的动静突然一阵停顿,而后虽然依旧有兵刃交接的响声,却渐渐没有了力道。连山神殿受到的影响都开始变小。纸鸢大惊,卓启明禁锢自己并且将仟冥山的灵力传输给自己的小阵法依旧还在,纸鸢已经不再是关键了,“怎么回事?!”
纸鸢放下手,想要制止,那边卓启明却笑了,“小丫头,多亏你了。放心吧,宁俞那小子,暂且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话,纸鸢深吸一口气,施法要破坏,只是刚一动作,脚下的小圆阵竟将她的法术反弹,对整个法术毫无作用。不可能!纸鸢心慌,这里已经到了祭品的步骤了,根本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的,这么说来,难道那山脚下的三百个神巫“你做了什么?!快停下来!”
卓启明耸肩摆手,权当没有听到,看了眼纸鸢,“为何?君子承诺,你施法,我放过宁俞。现在都达到了,两全其美,你又何必要跟我反悔?”
“姥姥是什么人,就算那三百个神巫都血祭,也不可能让姥姥命途回溯的!只是让他们白白送死!”纸鸢大声说道,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卓启明都没有跟那些神巫联系,却跟她做了这个交易!况且,用那么多神巫就来阻挡一个宁俞没怎么想怎么都不划算。
忽然仟冥山一个震动,纸鸢没有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缓过来之后,外面竟然就这么安静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纸鸢没精力去考虑盛文浩在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卓启明低沉的声音淡淡说道,“三百个凡人当然不够,但若要加上国殇,这就不一样了。”
说着,三面的金樽从墙体内部出来,摇晃两下之后竟然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纸鸢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三个金樽之间竟然有人形出来,等全都浮出来时,纸鸢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当真是国殇?!十名国殇命途,明明还活着,却已经没有了意识,只能任凭东皇金樽控制着,在纸鸢的阵法内部围了一个圈。
纸鸢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误判。卓启明不仅仅知道祭品的重要性,还知道,要国殇来换姥姥的阳寿。甚至在一边顾忌着她这里,宁愿那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连这个国殇都纸鸢张大嘴,她身后那个是已经灵体化的玉琈!
她站起来,忙施法,纵然反噬也全然不管。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就算小丫头你把自己都搭了进来,也做不了什么反转了。”
纸鸢不管他,盘坐在地上,仟冥山的生灵似乎被感应一般,生出细小的藤蔓从她的身边生出来,而后往上延伸,越发粗壮。快要靠近那山神殿的房顶时,突然变得锋利一般,直接冲上去,眼看着好似就要将这个房子戳出一个打窟窿,那金樽却突然张开金色的大屏障,比之前的那个更加坚不可破。她的藤蔓就直接蒸发。
她一顿,往上不行,前后不行,那就往下!于是纸鸢站起身来,脚下生出根茎想从这石板窜出去,从外头打破。就算阻止不了好歹也要对付一下卓启明。
“噗!”纸鸢本就是作为这个阵法灵力传输的媒介,自己却强行做其他的法术,两相一冲,就从最终喷出一口血来,跪在地上而后躺着睁不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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