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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阆中回金陵,走水路也十分方便。
一艘船东行而去,十数日时间便也到了庐州境内,只需一两日过了和州,金陵便也就要到了。
这日午后,天气很好,阿璀让槐娘在船首安了坐席,十分舒服地坐在船首一边晒太阳,一边遥望远处景色。
晏琛自船舱内走出来,正看到仰面望天的阿璀。
他走上前去,低头瞧着阿璀如此享受的舒坦模样,笑道:“你这些时日就爱在舱里闷着看书,倒是难得出来晒晒太阳,怎么今日这样有兴致?”
阿璀眨了眨眼,转了个身,正对他,还甚是贴心地往坐席旁让了让,给他也让了块地方坐。
晏琛也不客气,在她旁边坐下。
“咱们现在左边应该是庐州的地界吧?”阿璀与他闲话,随意问道。
“是呢,不多时也快至和州了,今晚在和州岸停靠,晚上在和州的驿馆住一晚。”晏琛解释道,“再过最多再过两日咱们便要到金陵了。”
“唔……那实在是可惜了。”阿璀道。
“可惜什么?”晏琛不解。
“曾看过一些游记,记载着庐州的好风光,一直便想去瞧瞧。”阿璀淡淡笑道。
“庐州?我记得有个巢湖,两三年前云旗军攻广陵时,曾在那边驻扎过。”晏琛顺着她的话道,“巢湖中心有座姥山岛,据说也是风光秀致,可惜我当年也不曾有机会上去瞧瞧。”
阿璀来了兴致,便真与他讨论起庐州的风光来。
“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于西海,槎上有光,夜明昼灭,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槎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复始,名曰贯月槎,亦谓挂星槎。羽人栖息其上,群仙含露以漱,日月之光则如暝矣。虞夏之季,不复记其出没,游海之人,犹传其神伟也。”阿璀道,“我还想去瞧瞧诸多游记物志中都有记载过的浮槎山,也不知道这传说中可往来于海上至天河的浮槎,与庐州的那座浮槎山到底有没有些关系。”
“去岁春,祖父因故也去淮南道一趟,恰能经过庐州,我本想随行,正好来瞧一瞧。却不想临出发时突然病了,终究没来得了。”阿璀原本说话总是清清淡淡,而当下说起自己欢喜的事情,且有些兴奋,也不自然带着些向往。
“既然想去,那咱们便去。”晏琛见她如此向往,言辞里都是毫不掩饰的欢喜,不欲她失望,便忙就要让人去安排,“咱们今日便在庐州靠岸,明日一早我陪你游览庐州,多玩耍一两日也可以。”
阿璀先是一愣,然后却拉住他道德袖子,拦住他。
晏琛疑惑看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阿璀知道他这些时日,每日都有自金陵送来的消息,即便有时不能靠岸,也必有小船自附近口岸跟上来,只为送来京中的要紧文书。
就连晏琛这几日也常在舱中房内不出,偶尔也有人进出,随后乘小舟匆匆离开。
即便阿璀刻意避开,不去关注,也知道大约是京中有些要紧的事情。
况且崔寄自去年离京到如今也快半年了,他这一国之君若一直在外耽搁也是不妥。
“已经过了庐州的岸口了,若要登岸怕是还要折返,实在麻烦,我也不能安心,我们还是先回金陵吧。”阿璀松开他的袖子,然后压了压自己被江风吹乱的衣服,一边道,“庐州离金陵这么近,以后总有机会,不在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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