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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孩童一样。”
一旁的姚贾看到李斯的样子,先是劝了一句,随后十分洒脱道:“犯了错就要被罚,何况还是陛下的意思。
我等越是狼狈,陛下心里越能舒坦些。
没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的,要怪只能怪咱们还用以往的心思去做事。”
听了姚贾最后的话,李斯眉头稍稍挑动了一下。
略微想了想,一把拉住姚贾一同上了最近的车驾。
“出自陛下的意思谁都知道,但你说得用老心思做事是何意。
我等皆按律法与国策处理国事,怎能不对陛下心意?”
姚贾看了眼急切的李斯,捏住胡须嘿嘿一乐道:“就知道你身处局中看不真切。
推行秦法已经十余年,可四处却依旧有反叛。
难道是咱们秦法不够好?
还是六国黔首就愿意受六国权贵奴役?
其实这两者都不是。
问题就出在秦并六国,对这些黔首而言并没有看得到摸得着的得利。
甚至在有些缺人手的郡县,治理乡里的还是原来六国那些人。
其中有些是出于贪婪,有些就是要故意败坏大秦的名声,私自加了不少的赋税。
黔首们不明就里,怎么可能会对大秦归心。”
看到李斯想要张嘴,姚贾摆了摆手,“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即便是御史巡查出这些弊端,那些使坏的贼人要么直接煽动着黔首反叛,要么往山里一钻。
前者还好些,而后者却让人头疼。
没给黔首实在的好处,他们就不信大秦,不但给逃入山里的贼人通风报信,还会送去米粮。
你说这人怎么抓,又如何按律法处置?!”
听到这,李斯紧蹙眉头再忍不住接口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
但问题的根源还是出于黔首对大秦律法的不知与不熟。
光听惩治而不知奖赏的那一面。
对此,我已经提出过以吏为师之策。
但有黄品的阻拦,陛下未能全都采纳。
这怎能怪我等不对陛下的心思。”
姚贾撇撇嘴,轻叹一声道:“律法大多出自你手,你自然习惯了以此治民。
而且大秦能够强起,也确实是因以法治国。
但秦并六国后,不只是疆域大了,口众也是翻了不倍不止。
多出的这些口众,不似秦人经历过百年强法。
秦法纵是有奖赏,也定是一时难以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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