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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报复的火山
在赴死军形成局部突破之后。迅速开辟出一块说不上大也不算很小的突破口,在轻易击退当面敌人之后,并没有在瞬间形成更大的联合性撕扯,反而遇到更大阻力。
面对赴死军最初的突破,临时征召的旗人确实是在飞速后退,同时也把后面的精锐战兵给阻隔住了。但是在清军黑甲督战队和赴死军的双重挤压之下,这些虽然接受过军事训练也上过战场的旗人远没有真正的八旗战兵精锐,很快就被冲散,这也为后面的八旗战兵腾开空间。
八旗精锐数量不是很多,战斗力也和赴死军在伯仲之间,但是战斗意志之顽强远不是刚才的旗人所能够比肩。
尤其是在子墙的掩护之下,悍勇的八旗战兵和同样悍勇的赴死军展开面对面的贴身肉搏……
城头上的少量突破立刻就吸引了双方很大程度的关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用不着命令,双方都是尽其所能的为这一带提供火力支援。
箭矢炮石以难以想像的密集程度笼罩前后所用,双方的目的完全一致:截断敌人的后续增援力量……
战斗的惨烈程度已无法想象。
东边的日头升起来还不到两杆子高低,暖暖的阳光斜斜泼洒下来,映衬着殷红赤艳的鲜血……
呐喊之声和凄厉惨叫已经难以分辨的清楚。
如叉子这般的长武器本应该是沉重浑厚,却锋锐如刀一般猛捅猛刺,而鞑子的大刀也本应该是凌厉如锋,却如大斧重锤一般猛砸猛击……
重头刀最多就是硬劈硬砍。往往能将人体直接剁为两段,而叉子则丝毫不做任何闪避和格挡,以同样的致命动作做出攻击。当重头刀连肩带肋划破肌肤砍断骨头的时候,尖锐的叉子往往也能在同一时刻贯穿胸膛……
在战斗力基本相当的时候,赴死军护卫支撑的战术明显要更有效率,但是在如此狭窄地带的动转不便也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这个优势。
两个民族都拿出了最精锐的部分,在这个狭小的地带如野兽一般撕咬搏杀。即使是受到致命的伤害,依旧要死死抱住敌人翻滚战斗,手指和牙齿都已经成为武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抱着敌人跌落下去……
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重头刀已经闪过,人头随之飞起,颈项中洁白如玉的脊骨在瞬间就被鲜血染红,受心脏强力泵射而出的动脉血如强劲的喷泉一般……
“去死!”
叉子捅进胸膛,带着巨大的惯性和推理抵着敌人后退……
对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大战的赴死军上下来说,就是不用看也知道城头这个狭小的突破口正在进行何等惨烈的厮杀,也知道同袍正浴血死拼,在这个宽大的不像话的正面上,几乎有三分之一的远程力量都集中在这里。漫天的箭矢如乌云一般,连阳光都显得暗淡许多,作为第一营的营官,这是四火所亲身经历的最惨烈的一战。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战友从高大的城头落下,真真的是要疯了。单手举起手中叉子大吼:“大帅亲卫,随我上!”
四火虽然极力的想做一个合格的营官,这时候还是抛弃了一个高级军官的最基本守则,狂叫一声提着叉子就开始爬云梯。
虽然现在已经不大需要高级军官的指挥,四火这么做还是欠了很多火候,因为从骨子里来说,他更多的还是一个战士而不是一个军官。
本以为突破口打开之后就是势如破竹的进展,想不到会遇见如此顽强的抵抗,程子栋也真是恼了脸面:“传令庚字营,我的弟兄就是死也要死在城头,不计损失不计代价,都给我填上去……”
无论什么样的指挥官,对于自己的本部人马总是会有一种和自然的关照。庚字营,程子栋的本部亲军,已经接到了程子栋的催战命令,这种命令更象是让庚字营先去送死……
庚字营,勇猛不及两个先锋营,顽强也比不上李四直属的两个营头,在赴死军算是比较普通的一个营头。尤其是在淮扬大战中损失最大,有一半都是补充进来的新兵,总体实力已经下降到天干十营中的最末一位。但是这个营也有其他各营所没有的辉煌,前任老营官战死扬州,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谁也不能说庚字营是软蛋。尤其是这个营中先后出现过两个重要人物,也不是其他各营所能够比拟的。
七杀营的前任营官鲁识字,就本是庚字营出身,这个鲁识字的辉煌曾经也是庚字营弟兄的骄傲。
“鲁识字?嘿嘿,以前还是我手下的兵哩,总算有那么一点儿出现。”说起这话的时候。庚字营的弟兄都能把胸脯子挺起半天高。
虽然鲁识字这个家伙背叛了大帅,可谁也不能说这个混蛋是软柿子,打起仗来也是一条硬汉。以前的都过去了,是是非非也不必再提。现在中路军的最高指挥程子栋,原本也是个庚字营中不大不小的一个队官,现在被大帅器重,成了独挡一面的人物。尤其是攻克北都这种注定要被后世子孙敬仰几百年的大事,指挥官就是庚字营出身,怎不叫人提气?
对于中路军来说,庚字营就相当于大帅的亲卫本部人马,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是把这一百多斤撂在城头,也不能坠了庚字营的威名。
最后一战了,是好钢就得用在刀刃儿上,这个时候不用庚字营还能等到什么时候?
拼了。
鞑子就是再顽强,也的爹娘生的血肉之躯,还能抵挡几时?赴死军百胜金身,就是说下个大天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毁了。
“上!”
庚字营的队官劈手就把肩窝里的箭矢给硬拽了出来,卡在甲胄之中入肉两寸多的箭矢还带下好大一块皮肉,土黄色的军装被鲜血浸染,如好雨浇灌过的肥田那种颜色……
城内。
关二爷单手持刀,攥住脑后的辫子使劲一抹,刀锋过处,细小的发辫已经削下,几寸长的头发立刻散乱。关二爷把刀子往腰里一掖,慷慨言道:“旁的也不说了,一切但凭赵营官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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