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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驼子和聂浩然通完电话。
聂浩然叼着香烟,侧头瞟视我几眼,半晌没有吱声,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此时都已经门清。
我挤出个笑容,拍了拍他肩膀道:“妥了兄弟,你能帮到我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不管结果咋样,但凡我王朗活着,这辈子都记你一份人情。”
聂浩然貌似上火的搓了搓牙豁子,沉声道:“朗哥,你这阵子没在崇市,可能没听过陆国康的上家辉煌投资,这家公司实力很强盛。。”
我点点头道:“我大抵知道一点,事儿已经办了,再扯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都没卵用,你回去通知驼哥一声,这阵子暂时眯着吧,如果能出门,最好上外地避一阵子清闲,崇市马上要大乱了。”
聂浩然迷惑的望向我问:“大乱?啥意思。”
我长舒一口气道:“具体的我现在也闹弄不清楚,但你信我肯定没错,另外替我转告段磊哥一声,别往混子圈里扎堆,老虎要开始巡视自家的山头咯,其他的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
聂浩然沉闷的咬着烟嘴点点脑袋。
我俩倚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再吭声。
其实我这事儿办的挺不讲究的,聂浩然说到底都是驼子的人,我这么冒冒失失给他喊过来帮忙,万一将来被对方知道,就是平白无故往驼子身上泼脏水。
良久之后,我打破寂静出声:“然哥,等这事儿结束了,你喊上驼哥上山城,我好好招待你俩几天。”
“招待我就OK了,我大哥估计不会去,前阵子他病倒了,好了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聂浩然胳膊肘枕在两条膝盖上,好笑的说:“我从跟他以来,几乎没见他回过家,每天晚上不是在宾馆搂着小妹骚,就是搁麻将馆里玩一宿,这阵子他不光把大嫂和孩子接肉联厂去了,有事没事还亲自下厨,而且笑的明显也比过去多的多。”
我愕然的问:“咋地,驼哥突然转性了?”
聂浩然摇摇头说:“不晓得,反正他现在很少管厂子里的事儿,运作方面完全交给高薪聘过来的专业团队,社会上的事儿能推就推,实在推不开,就打发我过去溜达一圈。”
我逗趣的问:“擦,这意思是你快要扶正了呗,马上混上肉联厂的副厂长喽?”
聂浩然白了我一眼道:“别扯犊子,这话不能乱说,我大哥才多大岁数,退休还早着呢,不过他现在对人对事真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他每天至少亲自宰一头猪,现在他那把杀猪刀都快生锈了。”
我俩闲聊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表舅和秀秀从卧室里出来,我马上凑过去问:“怎么样了?”
聂浩然他表舅叹口气说:“伤口算是暂时缝合住了,不过他应该手臂上的经肯定受影响,那种伤需要专业的工具和医生,我这种二把刀不敢瞎乱来,如果情况允许的话,还是尽快带他去医院,骨骼经络这些东西都需要精密仪器去检测。”
“行,谢谢你啊舅。”我点点脑袋,朝着聂浩然道:“然哥,费用我回头让波波给你转账。”
“尽*整事儿,真图钱我就不会来。”聂浩然摆摆手,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我大哥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尽快出市吧,如果实在没办法,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妥。”我挤出一抹笑容道:“我就不出去送你们了。”
“我这儿有五千块钱,来一趟不能白来。”秀秀马上从仍在沙发上的小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硬塞到表舅兜里,随即朝我点头示意道:“你呆着吧,我去送送他们,顺带买点吃的和药物回来。”
我感激的点点脑袋:“成,注意点。”
等他们离开以后,我迅速推开了卧室门。
屋里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床单上血呼拉擦的一大片,墙角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染血的纱布和几支用过的注射器,三眼静静的躺在床上,虽说仍旧面颊苍白,但胸口的起伏明显正常不少,左胳膊上裹着几圈纱布,隐隐有红血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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