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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他抛多少次,都很难勾住浮漂之下的绳索。
船是一直在随波逐流的,如果一次勾不中,张俭就必须开船倒回来,这对一名捕蟹船上的老水手来说,需要船长不停的调整方向才能勾住绳索,是一种耻辱。
庆尘想了想,便对老约翰说道:“要不我来试试?”
老约翰哂笑起来:“菜鸟觉得自己能行了?你想试,那就试试吧。记住,不要把浮漂勾破,不然的话蟹笼会和浮漂一起,永远沉在海底。”
下一秒,他将钩爪递到庆尘手里,却见庆尘随手一扔便勾住了气球浮漂之下的绳索。
老约翰愣了一下:“真他娘的活见鬼了,你真是第一次捕蟹吗?”
“我以前练过标枪类的运动,”庆尘胡乱编了个借口。
老约翰跑去吊机那边按下开关,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吊机仓里的绞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有经验的老约翰当即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马放缓了拉扯蟹笼的速度。
海底的蟹笼也在不断上升,直至露出海面。
只是,当绳索到尽头时,露出海面的竟然不是蟹笼,而是一个两米高的单间式移动公共厕所。
饶是淡定的庆尘都傻了,这特么的也没听说巴伦支海还生产公共厕所啊。
庆尘指着公共厕所:“说实话,我实在不能理解巴伦支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苍茫的大海上,突然吊起来个移动公厕像话吗。
不过,很快大家发现,那移动公厕的门上还用记号笔写了字:“虎鲸号送给北极号的礼物。”
张俭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暴跳如雷的吼道:“肯定是虎鲸号的芬尔干的!”
虎鲸号、阿尔卑斯号、长尾号,这三艘捕蟹船的船长,便是之前在胡桃酒吧里想要买下北极号帝王蟹捕捞配额的人。
看样子,三位船长都在针对张俭。
张俭解释道:“这是捕蟹人的老恶作剧了,他们在出海前会去废弃回收站,用最便宜的价格买来这种东西,或者是一辆报废的汽车,带着一起出海。如果看到其他捕蟹船的浮漂,就会把浮漂勾起来,然后把别人的蟹笼换成这种大型垃圾。”
老约翰说道:“蟹笼才六百八十磅,这玩意灌满了水能有四千磅,可比蟹笼沉重多了。他们知道北极号破旧,超负荷使用吊机的话,很有可能直接把吊机拉废。如果吊机废了,捕蟹船就只能回到港口修理好吊机再重新回到巴伦支海。”
庆尘哭笑不得,还能这么玩?
以前他所经历的战斗都是直接面对生死的,而如今的战斗,却是稀奇古怪的。
这是属于捕蟹人之间的战斗……
但这也太贱了吧,另外三艘捕蟹船是想方设法的要断北极号财路啊。
然而这是巴伦支海上的规矩,捕蟹船之间可以开一次玩笑,但只有一次。
过去人们会在浮漂的尽头挂上一个小玩偶、破皮球,如今有些恶劣的捕蟹人会直接用这个规矩坑的别人颗粒无收。
“这玩意怎么办?”庆尘指着大海上的移动公厕问道。
张俭阴沉着脸往驾驶室走去:“把钩爪拆下来,让这玩意沉入海底。我们开始捕捞其他的蟹笼,这种把戏他们最多只能玩一次。”
庆尘想象着,如果几年以后有人来巴伦支海寻宝,探测海底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屹立在海底的移动公厕,会是个什么表情……
想想都觉得精彩。
随着剩余七只蟹笼被吊起,这一次老约翰干脆不碰钩爪了,他就看着庆尘百发百中的将浮漂一一勾起。
老约翰在旁边只是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就算十五年的老水手都未必有这么准?”
庆尘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蓝鲸似乎并没有真的给他们带来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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