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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了,部落四周结了一层厚厚的秋霜。
余白一早就受了凉,裹着几层兽褥坐在床上擤鼻子,眉眼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门吱呀一声推开,霍铎尔从河边打了水回来,烧热了送进屋内。
余白连灌两碗热水,鼻尖揉得红通通的。
“麻烦你了……”
霍铎尔:“还要过一阵才暖和,你留在屋内休息。”
墙壁昨天砌了一半,今天午前就能补好。
余白搓搓脸,拎起自己的小牙刷:“那我去准备早饭,顺便烤火。”
他踩着草鞋,脚底有点发冷。
瞥见余白原地剁了剁脚,霍铎尔道:“白,等等。”
余白站在门口:“诶?”
霍铎尔拿起石床上的那张兽褥,徒手扯下两块。
他来到余白面前曲膝蹲下,握着纤细的一只脚踝抬起。
余白愕然:“你……”
他缩了缩脚趾头,霍铎尔用扯下的兽褥围着他的脚包好,在脚踝后根系了个结。
余白柔软浓密的碎发这会儿挽在脑后,露出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他身子一歪,觉得被兽人手掌握住的脚踝很暖,还发软,只好伸了手,虚虚地扶在霍铎尔肩膀上。
他小声道:“不用这样……”
霍铎尔:“正午之后才出太阳,热了再脱下来。”
余白垂低脑袋,柔软过长的头发扫着耳朵,露出的耳尖滚烫,心里有点别扭。
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
霍铎尔盖的这张兽褥是老兽人从前留下的,用了好些年头,皮毛早就薄旧。
但余白两只脚裹了这层兽褥后,的确比什么都不穿暖和。
悄悄望着霍铎尔在砌墙的背影,他定了定神,走到墙角蹲下刷牙,接着跑到石灶前烧水,准备做饭。
晌午前,秋日悬在高空,霍铎尔把坍塌的半边石墙补完了。
余白看他古铜色的肩背都是的汗,劝道:“去河边冲一冲凉快些。”
霍铎尔:“嗯”。
打量满手的灰尘和汗渍,腰腹穿了件麻布短裤过去了。
余白留在院子里打扫周围的石灰石屑,很快看见霍铎尔回来的身影。
兽人满身清凉的水汽,膀子上挂着水珠,及肩的湿发一股脑捋向脑后,露出阔挺锋利的面庞。
余白抬头,视线追随片刻,想进屋找块干净的麻布给对方擦擦。
刚走到门口,瞥见霍铎尔掂了掂他昨天做的那把带柄匕首,随即悬在腰侧。
余白一愣:“要出去?”
还是离开?
霍铎尔来到他面前,屈膝半蹲,手肘撑在膝盖上专注地凝着他。
“出去打猎,多弄几身皮毛回来。”
准备入冬了,夜里越来越冷。
兽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很久,体质耐寒耐风,大多数能活下去,但余白这会儿都有点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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