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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识仔细观察、打量着眼前这些婴儿,他眼神中透着贪婪与算计,仿佛在审视着一件件待价而沽的货品。
那因恶行受伤而流血的指头,肆意地在婴儿细嫩的脸上、身体上划动,鲜血沾染在婴儿的肌肤上,与他们惊恐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婴儿们瑟缩着,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他们试图躲避曹识的触碰,却因被束缚而动弹不得,而曹识却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恐惧与抗拒,嘴角甚至还时不时露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他目光扫向身旁的小厮,“把这些孩子都放进竹筐里吧。”将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舌尖触碰到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与咸涩,脚步后移,眼神冷漠。
尚在襁褓、懵懂无知的小生命,不过是他达成目的、获取财富的工具罢了,内心毫无波澜,亦不会有半分怜悯与同情滋生。
那些小厮行事莽撞,全然不顾及婴儿的脆弱,对那几个婴儿的啼哭声更是充耳不闻,毫无怜惜之情,他们手臂僵硬,随意拎起婴儿,将婴儿们一股脑地装进竹筐里,过程中,有婴儿的脑袋被重重磕碰在竹筐边缘,尽管身体被宽大布帛包裹着,可那冲击力对于稚嫩婴儿来说,仍是难以承受的剧痛。
“哇——”
刹那间,尖锐哭声此起彼伏,婴儿们小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后汹涌而出,小小的身躯在竹筐里扭动挣扎,仿佛在抗议这粗暴的对待。
“呜呜哇哇——”
随后,他们猛地一甩,便将竹筐丢掷在驴车上,竹筐重重落下,发出沉闷响声,伴随着婴儿们的哭声,场面一片混乱与凄惨,而小厮们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辛允目睹着眼前这令人揪心的情形,面容看似冷峻镇定,然而,她垂在身侧的双手却不自觉地缓缓收紧,渐渐握成了拳头。
就在她双眼紧盯着那残忍情形,双拳紧握、怒火暗涌时,唐龙的身影走了过来,她瞧见唐龙靠近,面上神色未改,可那原本攥得死紧的两只拳头却悄然松开了,仿若刚刚那抑制不住的愤怒只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暗涌。
“三堂主,这运送货品的事,就麻烦您了。”唐龙说着,恭恭敬敬将驴鞭递到了辛允的跟前。
辛允的目光只是在驴鞭上短暂停留,便又看向了那装着婴儿的驴车,“我驾车?”她语调上扬,带着疑惑与不情愿。
唐龙刚打算开口,曹识就抢先了,“我身上有伤,有些不便,只能劳烦三堂主了。”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那受伤的左手,伤口处的纱布还渗着血迹,以佐证自己所言非虚。
实则心中另有盘算,虽说是左手受伤,可右手依旧能够驾车,只是他不敢,辛允对自己这般明显的敌意,他怎会不知,若他在前面驾车,难保辛允不会一时冲动对自己下手;而让辛允驾车,自己也好在一旁时刻留意,以策安全。
“那你可要坐好了,可别被甩了出去。”辛允极不情愿地从唐龙手里接过驴鞭,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意与警告,随即款步走到驴车后面。
曹识不紧不慢地回应着,“我相信三堂主不会让我甩出去的。”
稳坐在了驴车后面,他那脸上的笑容,透着一种笃定,觉着辛允身为女子,内心必定有着柔软之处,尤其是面对这些无辜的幼儿时,这份柔软更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他笃定辛允驾车定会极为平稳且缓慢,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他只需在车后安然坐镇,静待行程的推进,让计划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方向。
两小厮得快步走到大门前,将大门敞开,随着‘吱呀’一声响,门轴转动。
辛允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中满是不屑与愤懑,手中驴鞭轻轻一挥,在空中甩出一个脆响,口中轻喝一声“驾”,那驴子便迈开四蹄,缓缓向前走去,拉着载满婴儿的驴车,驶出了大门。
村子里,那些肚子高高隆起的人此刻都已沉浸在梦乡之中。
辛允驾着驴车驶过,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清晰可闻,那声音或粗重,或轻缓,驴车的木轮在坑洼不平的村道上颠簸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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