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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将信将疑,但是没有人会主动提出异议。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天子随即召集丞相田蚡、御史大夫韩安国和大行令王恢入宫,安排战事。韩安国、王恢自然没什么意见,田蚡虽然遗憾豫章太守这个职位落到了灌夫的手中,却也没多说什么。船厂归少府直接管辖之后,豫章太守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言,他不愿意因为一个没油水的太守与天子发生冲突。
诏书用六百里加急送到豫章,先送到了灌夫的手中。
灌夫又惊又喜。能复任豫章太守,他当然很开心,可是他升了官,梁啸却被排斥在这场战事之外,他觉得不太正常。就算天子有意冷落梁啸,最多不让他独领一军吧,怎么会连边都不让他碰,反而让他出使南越?
灌夫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赶到山中,找到了正在山里调研的梁啸。
看完诏书,梁啸也很意外。不过他意外的不是天子安排他出使南越,而是天子居然想借此机会直接拿下南越。看来严安并没有把他的提醒当回事,还是立功心切,想冒险拿下南越。
当然了,他也从这个任务中闻到了不祥的味道。出使南越,里应外合?这分明是羊入虎口。大军压境,南越君臣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一旦他们做出过激反应,他这个使者就是南越人祭旗的牺牲。
天子这是要我的命,还是对我的信任?梁啸搞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
梁啸的第一个准备是上疏天子,极力反对此次南征。理由很好找,这场战事本来就有些投机取巧的成份,梁啸要找出反对的理由简直太容易了。而且每一条看起来都非常有道理。
梁啸甚至将矛头对准了窦婴。他认为窦婴这是给会稽太守窦去非创造机会。不过窦去非是个中才,不适合统兵出征,建元三年闽越攻击会稽郡,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窦婴如果不知道窦去非的能力。是不智;如果知道而不进谏,则是不忠。
梁啸的言辞很激烈,看得灌夫都觉得有些过份。不过梁啸没理他,写好奏疏之后,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长安。与此同时。他出山赶往庐山,紧急与师傅桓远磋商。
一叶扁舟,停在大湖中心。微风徐来,小船随波起伏,湖水拍打在船底,发出哗哗轻响。
桓远手持钓竿,盘腿坐在船头,专心致志的钓鱼。身边的鱼篓中,几条小鱼缓缓游动,不时的甩一甩尾巴。打出一两朵水花。
钟离期倚在船边,昏昏欲睡。
两个年轻漂亮的越女坐在船尾,正嘀嘀咕咕地说着悄悄话。虽然是冬天,她们依然卷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腕,露出闪亮的银饰,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远处传来桨声,一个越女抬头一看,连忙站了起来。
“桓师傅,是君侯的船。”
“知道了。”桓远应了一声:“让他停远点。别吓跑我的鱼。”
越女清脆的应了一声,摇动手臂,示意梁啸不要靠近。她们跟着桓远已经有一段时间,知道梁啸对桓远非常尊敬。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看到越女们的手势,梁啸示意水手们停下了船。看着湖中心的那条小船,他眉毛轻扬,转身对荼牛儿说道:“牛儿,你说师傅这两天,有没有碰过那俩姑娘?”
荼牛儿瞥了梁啸一眼。低声道:“注意身份,小心桓师傅知道了,抽你。”
“你去告密?”
荼牛儿看看四周,拉着梁啸向前走了两步,离其他人远一些,这才露出狡猾的笑容。“你师傅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师傅很满意。跟了他这么多年,我是难得做对一件事。”
“钟离叔喜欢?”
“喜欢!”荼牛儿乐不可支。“送过去的时候,我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喜欢。我现在总算知道他喜欢什么了。以前不管送他什么,他都是爱理不理的,这次难得夸了我两句。”
梁啸乐了。“这么说,钟离叔也是憋得久了。不过,看他平时一副禁欲脸,谁会想到他好这一口啊。早知道的话,不是早就解决了么。长安一个漂亮婢女也就是两三万钱吧。”
“你们想多了。”希娅走了过来。“钟离师傅是高兴终于不用他洗衣服了。”
“什么?”
“钟离叔不好女色,但是他更不喜欢洗衣服。”希娅掩嘴笑道:“在长安的时候,家里有仆人洗衣,到了这里,就只能由他来洗衣了。桓师傅说,他劲力未能收放自如,总把衣服洗坏了。如今有了那两个越女,他就不用担心把衣服洗坏了。”
“是这个原因?”梁啸和荼牛儿面面觑。荼牛儿一拍大腿。“那可有些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用来洗衣做饭,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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