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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了半晌,李思文看不下去了,端起身板,拿出一家之主的权威,皱眉捋须道:“好了,稍事教训也就是了,钦载没做错,大国之谋,以身入局,何惜此身。”
李崔氏愤怒地扭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满含煞气,李思文捋须的手微微一颤,努力维持庄重权威的表情。
在孩子面前,李崔氏尽量维护李思文的面子,于是懒得跟他计较,扭头望着李钦载,怒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李钦载急忙道:“孩儿以后不敢了,娘您放心,以后谁若出这种馊主意让孩儿以身犯险,孩儿不但严词拒绝,而且还会捶爆他的狗头。”
李崔氏终于满意了,嗯了一声,道:“为国谋事没什么不对,娘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以后再有这种犯险的事,我儿莫亲身参与,让你爹去。”
李思文目瞪口呆:???
李钦载笑呵呵地应是:“好的,以后让爹去。”
情知父子二人有事聊,李崔氏识趣地出了屋。
屋子里只剩父子,李思文这才冷哼一声:“妇人,何其愚也,钦载,莫听你娘的,以后再有这种入局犯险的事,你莫去,但也莫要老夫去。”
李钦载扯了扯嘴角:“爹,您也该为国献身一下了,不然咱家祖孙三代何以凑齐‘满门忠烈’这四个字……”
“混账!不孝的东西,想气死老夫吗?”李思文虎躯一震,瞠目怒喝。
“孩儿知错……”李钦载立马乖巧认错,李勣不在家,亲爹称霸王,李钦载惹不起。
然后李钦载这才说到正事。
“爹,孩儿今晚该做的都做了,天亮后便该爹闪亮登场了。”
李思文皱眉:“老夫该如何做?”
“很简单,爹马上写好告状的奏疏,内容就是我家儿子莫名遭此大难,人躺在家中昏迷不醒,生命垂危,此事断不能善了,请天子下旨侦缉彻查此案,拿捕刺客,揪出幕后指使,为我儿报仇雪恨。”
李思文看了他一眼:“就这?”
李钦载惊了,这普通又自信的迷人气质,你哪来的底气?
于是李钦载又小心地道:“要不,孩儿再给爹上上强度?”
“你说。”李思文大马金刀,个人能力如何且不说,但一家之主的威严模样却已是炉火纯青。
“爹今日上朝会,跪在金殿内嚎啕痛哭,越伤心越好,一副死了儿子没指望的样子,引得文武百官同情,为爹说话,总之,爹要表现的是,咱李家特别惨,当家的还在新罗战场为国奋战,孙儿却在长安惨遭毒手……”
“演到动情处,爹不妨在金殿内吐两口血,用颤抖的手指蘸血,写一个大大的‘惨’字,表情要逼真,全家被灭门的悲痛层次感要表现在脸上……”
李钦载说得忘形,李思文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已气得浑身直颤。
没耐心等李钦载说完,李思文已暴怒而起:“孽畜,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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