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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百里揉着眉心,这摆明了是齐攸王和赵嵩的联手,若是东厂搅合进去,皇帝那头必定会以为他心胸狭隘,争权夺利。
是故他得表现出忠君爱国之态,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事。
所有的心思,应该放在出兵荒澜之事上。
荒澜之行,势在必行。
荒澜多蛮人,乃马上得天下,是故荒澜的骑兵在这数国之中是最强盛的,鲜逢敌手。
穆百里觉得自己得想个法子,看看如何能让这帮荒澜人的骑兵撒不开腿。
雪兰走出房间的时候,还端着杯盏。
缓步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身后的婢女卿若低低的喊了一声,“夫人,这茶还是交给奴婢吧!”
深吸一口气,雪兰苦笑两声顿住脚步,瞧着手中的杯盏,突然将杯盏掼碎在地上,“都不必了。”
是的,她又不是赵无忧,他又岂能稀罕她端的茶?
茶水四溅,惊得身后的奴才们紧跟着躬身俯首,不敢吭声。
端正了姿态,一袭锦衣玉服,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所有的祈求,都不过是在夹缝中挣扎,盼得那一星半点的怜爱。
她想着,如今怕是连一点点的怜爱都没了吧!
她想着自己的心太乱,也该去静一静心了。
京城太繁华,繁华得让人无所适从,唯有那古佛青灯,能洗去一身的枷锁。
带上几个人,雪兰去了国寺。
她并不泄露自己的身份,主持也只当她是个寻常的香客。
然则来国寺的又岂能是寻常之人,必定是官宦人家或者是皇亲国戚,是以也不敢怠慢。
雪兰住在厢房里,听着窗外的梵音阵阵,那晨钟暮鼓的声音,果然让人觉得身心平静。
她神情呆滞的望着窗外那繁花满园之景,想着这几夜独守空房的滋味,有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新婚那一夜,她看到他出去了,而那一夜……赵无忧半夜回城。
卿若在外头守着,小沙弥进来奉茶,毕恭毕敬的道,“施主,掌膳师兄让小僧来问一问,素斋是否要送到禅房?还是您自个去善堂?”
雪兰拭泪,“我自己去善堂吧,正好可以走走!”
“是!”
小僧低头退出去。
长长吐出一口气,雪兰起身走下木榻,却在经过这桌案时骇然凝了眉头。
她快速走出房门,冷眼扫过外头,然后疾步退回房间,将视线落在这垫在杯盏下的纸条处。
这是方才那小僧送来的,可她只顾着抹眼泪,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哭,所以没有留意这小僧是何模样。
移开杯盏,取出纸条,雪兰眸色微沉。
上头唯有两字:后山。
这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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