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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的兴起,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身后的胸膛紧绷炽热,那份灼人的体温从布料传过来,秦长安感受到龙厉勃发的怒火,暗中将手伸到背后,攥住他的指尖,暗示他别轻举妄动。
龙厉的脸色愈发阴沉,听从秦长安的建议,跟这一支商队走,是因为哪怕他的暗卫也是头一回到北漠,对于当地复杂的地形并不熟悉,更适合暗中保护。
可这些汉子言行举止怎一个粗鄙就能形容!满脑子下流想法!
秦长安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急促的心跳声,用低不可闻的嗓音安抚。
“他们只是口头说几句混帐话,找个乐子,别当真。”世上的底层百姓,什么样的都有,只是嘴上逞能,要说有多恶毒也不见得,简单而言,罪不至死。
如果她不开口,估计龙厉不会放过他们。
他咬了咬牙,只要一声令下,杀两个平民算什么?!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气息平稳,毫无火气,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回握住她的手指,侧脸一片寒凉。
篝火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同时传来无法驱散入骨的冷意,在荒漠行走就是如此,白日太阳正大,仿佛盛夏,到晚上却犹如到了初冬。
龙厉在这沙地上根本无法合眼,虽然身下垫着一层毯子,但一阵风沙迷漫,他猛地睁开凌厉的眼,抓起披风一挡,将两人身躯彻底覆盖。不但将寒意隔绝在外,还能抵挡恼人的风沙,他深深凝视着秦长安那张恬静的睡脸,披风下两人的脸越靠越近,近的他能听清楚她每一次呼吸。
外头呼啸的风声,还是柴火吻火的声响,甚至是隔壁那群汉子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全都听不到了。
他拨开她额头的碎发,两人鼻尖相碰,此刻她就近在咫尺,他一时情难自已,将薄唇贴上她柔软干涩的唇瓣,缓慢地以舌尖勾绘她的唇形。
他生来就是过的世间最优渥奢侈的生活,这一晚注定是难以入眠了,谁知一碰到她的唇,勉强压下的疲倦却从心底深处席卷而来,很快陷入沉睡。
到了半夜,两个值夜的男人把秦长安推醒,给了他们一把长刀。
“到你们了。”
秦长安默不作声地起身,望向远处的星空,抖落身上的披风,掉出不少沙子,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怎么双唇不再干涩,而是带着些许湿意?
她狐疑地看向龙厉,他不会趁她睡着就吃她的嫩豆腐吧?
龙厉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长刀,没察觉秦长安的审视,两人并肩走着,不远处的珍珠泉在星空下,好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站在大漠的天空下,更觉人的渺小,天地之间再无其他,好似连人心也为之空旷萧索。
“这里真有野兽吗?”她呢喃道。
“大漠多的是野狼出没。”龙厉握紧手中长刀,眼神冷肃,戒备地左右观望。
她弯腰,从羊皮软靴里拔出匕首,略显疲惫的眼睛生出些许凌厉。
“坐会儿。”他找了一段横在地上的枯树,按下她的肩膀,她再强壮,终究不过是个女人,她原本也是浅眠的人,但方才连他偷吻她都没醒来,可见是体力不支了。
秦长安没拒绝,坐在枯树上,她瞥过一眼,只见他手上的长刀上刻着一个“凌”字,虽然有些磨损,但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她若有所思,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他们是说自己是曹家庄的人吧?曹家庄有织布坊,还有民间小有名气的私窑……”
“这些箱子里若装的不是丝绸布匹和瓷器,他们的身份就很可疑了。”龙厉冷冷扫了一眼不远处睡的横七倒八的汉子们,森眸一眯,眯出凛冽。
“我去看看。”
龙厉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发一语,独自走向堆砌的整齐的一堆木箱,以长刀撬开箱盖。
映入视线的是一些不算上乘的缎子,他却并未马上合上箱子,而是将缎子搬开,以手在下面摸索。
见他眼神微变,秦长安马上凑过去,只见在好几层缎子下面,还有一个暗层,全都是狭长的木盒。
当她打开木盒一看,是黑色的膏体,把它凑到鼻尖嗅闻,她顿时黯然不语。
“这些是什么?”龙厉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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