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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否有意中人（第2页）

叶亦忍不住问：“赵局为难你了？”

季望愣了下，盯着自已盘子里还剩了一大半的牛排，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点点头。

几次欲言又止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问：

“叶亦，你……是否有意中人？”

人世里的关系像是一根根错综复杂的细线，在一件件日常的琐事中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种敏感的试探永远都像是往微妙的平衡中投落石子，打破原本该有的宁静。

叶亦缓缓放下刀叉，用纸巾擦着手，打量的视线不加掩饰的落在季望脸上。

季望嘴角还是勾着点浅浅的笑意，眉宇间微微皱起的纹路却又出卖了他，让人能读懂他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

叶亦答：

“没有。”

季望表情依然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好像经过细细斟酌，连语气都是谨慎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合适的人……”

“没有。”叶亦扯扯嘴角打断，又在气氛即将陷入尴尬的时候及时问道，“是赵局让你来帮我安排相亲的？”

季望顺着台阶下：“你猜到了？”

“是赵局的风格，他一直觉得对我有亏欠，总是想出各种馊主意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招招手，对服务员说：

“劳烦，请问有白米饭吗？给我们上一碗吧。”

直到服务员把米饭放到季望面前，叶亦看着他如释重负般把牛扒当菜吃饱了，才继续方才的话题：

“赵局年纪大了，总觉得局里的事情太多耽误了大家的终身大事，所以隔三差五就给人安排相亲，挺烦的。不过他也是出于好心，你不用太在意，敷衍过去就好。”

季望问：“那你的真实想法呢？”

叶亦静静地坐在皮质沙发里，餐厅里暧昧的音乐和灯光都没法晕染她半分，那么独立又疏离。

季望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似乎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抓住这个在人世间没有情感纠葛的人，好像只要他稍稍不留神，她随时都会毫无征兆地抽身离开，自此生死两隔。

玻璃窗外，华灯初起，七彩的霓虹被密密麻麻的雨雾包裹后显得支离破碎，却又多了几分柔和。

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在餐厅门前停下，老叶穿着棕色的花衬衫和黑色西装外套，举着伞绕到副驾牵着一个红色波浪长发穿着皮裙的女人下车，黑色的亮面高跟鞋在水雾中也算高调。

叶亦偏偏头，视线随着那两人移动----

人心有两面，老叶前半生为了家庭努力打拼活得正正经经本本分分，后半辈子倒是把压制了许多年的任性放荡的真面目展露出来。

她的视线越过季望的肩膀，看向餐厅门口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老叶没有看到她，背对着她在旁边坐下了。

只是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犀利的、得意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而转头娇滴滴问老叶：

“就坐大厅啊？不怕被你家里人撞见？”

老叶尴尬一笑：“不会，丽丽回老家了。小亦亦一个人不会来这里。”

叶亦轻轻一笑，眼里的光亮像是在夜空中绽放后的烟花余烬，一片漆黑：

“我的真实想法……我这乱七八糟的生活啊，就不连累别人了。”

她说着站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叶亦不知道的是，在她起身之后，那个戴墨镜的女人紧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