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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烂赌如泥的李大勇
张小强踏进李大勇的家门,李大勇正在打点行装。李大勇老婆袁香梅忍受不了李大勇烂赌如泥,嗜赌如命和女儿春香一块跑到广东打工去了,连过年也不回家。有一个儿子春生,本来上完初中也要出去打工的,春香不允许非要让她弟弟春生去上高中,春生一中没考上,就张小强一样上的是九中。平时住学校里,生活费都是由春香汇给他,一放寒暑假村子也不回,直接就去广东找他妈和姐。所以李大勇一个人一年到头基本上是一个人在家里,那屋子的窗玻璃烂了也懒得修一下,桌子上布满了厚厚一层灰也懒得擦一下。
“大勇叔,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去广东一趟,把我家春香给揪回来,我在电话里好话跟她讲尽,她竟然不听我的。小强,你的钱准备得怎么样了,如果咱们之间的赌注你输了,不但你不能阻止我把春香许配给那浩南,你还得输我一万块哦。”
“大勇叔,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底,输的绝对不是我,不管我以什么方式帮你解决这三十万的债务,总之这个钱不用你来操心,不过你总得先告诉我你欠了那些人的钱,具体数目是多少,是因为什么原因欠下的,我也好有个还款计划吧。”
“还能有什么原因,绝大部分都是赌债,我赢了钱还了一些,输进去又借了,还不了有时就去借高利贷,我都有个本子记着数呢,我李大勇虽然好赌,但我赌品极佳,钱还不起,但账我是绝不会赖的。”
李大勇丢给张小强一个塑料封皮的小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借谁多少,欠水多少。其中数目和频率最多的是金飞和刘虎两人。
“这金飞是干什么工作的?”
“飞哥你都不知道,小强要不我把飞哥介绍给你,你向飞哥贷点款,不然你去哪里找这么多钱来哦。”
“这飞哥是放高利贷的?利息多少?”
“两分啊。”
“一年百分之二不算高啊。”
“是一个月呢,你借一百万一年利息得付他二十四万,有些放高利贷的按月计算复利,这飞哥比较厚道一点,如果还不上按年计算复利。小强你可得抓紧帮我还债,不然一个月过去我这三十万可能就变成四十万甚至更多了。”
“这放高利贷是不受国家法律保护的,是违法的,我完全可以不认他这个利息的,这个大勇叔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去找他谈判。”
“小强,我知道你对我家春香也是一片痴心,只要你能帮我把债全还了,只要春香不嫌弃你,那个什么剩余的彩礼金你可以慢慢地给我,我也不会逼你急的,我把跟浩南的婚事退了我也做得出来,不过我花了人家的钱总得还给人家吧。”
“啊,大勇叔,你从陈浩南哪里拿了多少钱花了?”
“这个数。”李大勇伸出五个指头。
“五千?”
“五万呢。所以小强,叔劝你还是不要固执了,我家春香嫁给浩南,不但她能做上有钱人家的富太太,我们全家跟着都沾光,有好日子过了。你输我一万块,总比损失这几十万好么?”
“大勇叔,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输给你我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在金塘村混啊,春香不知道我回村的事吧?”
“没有,没有,她若知道我跟你打赌的事肯定躲起来让我找不着她的,我只跟她谈浩南的事,扯你进来干嘛呢,不是添乱么?”
“那好,那好,大勇叔,你这次最好是把香梅婶和春香一同请回来,我要让她们共同见证你是怎么输的。不过多给你还五万块可以,不过,从今往后大勇叔你必须得在全村人面前写下保证,从此戒赌,并且跟着大家一块搞好家庭经济,否则我会提议全村人把你开除出村,我说到做到。”
“开除出村?小强,你又不是村长支书,即使村长支书也没这个权利把我开除出村,不过大话先不要说得这么肯定,到时谁出糗还不一定呢。”看来要改变李大勇的意识和心态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啊。
在旁人看来,这李大勇的日子过得是很凄惶糟糕的,一直被视为金塘村的负面典型,很多父母教育孩子的口头禅都是你可不要学你那大勇叔,你看你这个样子,都快成李大勇第二了。
但李大勇却一点都不觉得,欠债越多反而过得越轻松潇洒。
只要兜里有几个小钱,就要饮点小酒,抽点好烟。有人上门来讨债,不但不躲,还叉着腰挺起胸,嗓门提高八度:“就这么点钱你还怕我李大勇还不起嘛,我女儿春香长那么漂亮,参加什么选美比赛肯定能得冠军,多少大老板想娶她还得先过了我这一关,得让我同意了才作数呢,我家那春生学习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比不上金山家的小玉,可比小强在九中读书时强多了,小强都能考上大学,那我们家春生考上大学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我家春生上了大学,做了大官大老板你还怕我还不了你钱吗?”
所以那些李大勇的债主都有些拿他莫可奈何,都知道找他要债是要不来钱的,还得带点好烟好酒好菜给他。于是就找他老婆袁春梅要,这袁春梅也不是吃素的,训斥要债人道:“我和李大勇已经离婚了,他的事跟我没半毛关系,他欠你们的钱你找他要去,我一没钱替他还债,二也没义务帮他还。”
找袁春梅要不来钱,于是就找她女儿春香要。这春香总不能跟她老爸脱离父女关系吧,被缠得没法了,多少也要拿点给人家。一方面要承担弟弟上学的学费生活费,一方面要帮她爸还债,还得躲着刘虎他们。这刘虎把张小强捅了几刀丢进山洞里,不知是死是活。
每每想到小强哥是因为救自己才会遭遇不测的,春香心里就心如刀割。
李春香拥有娇美的面容和身材,面对外面花花世界的无数诱惑,却心静如止水,每天忙碌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加班加点就想着多挣些钱。生活基本在工厂宿舍两点来回,极少像其他出来打工的年轻人一样发了工资,口袋里有些钱了,经常要结伴去逛逛街,去网吧上上网,去娱乐场所放纵一下。即使出去逛街,李春香总是会习惯性戴一个口罩遮脸,一个是为了躲避被李大勇的债主认出,更多的还是不敢以美丽的面容示人,会招惹来很多令人头疼的麻烦的,李春香不想整天被一群男生男人像苍蝇似的给叮着。
弟弟没上完大学之前,小强哥的生死未明之前,她是不会考虑自己个人感情上的事的。何况那刘虎几人把小强哥捅了几刀丢入山洞之后,春香也拿着绳子想去那山洞里寻找,可丢几颗石子进去,等了半天没见触底,里面又黑咕隆咚的,只好作罢。这大半年来,春香没有回村过,村里的事情也一概不知,老爸打电话来不是开口闭口问着要钱花就是谈跟那陈浩南的婚事。
这陈浩南的坏名声早以传开了,春香听说过这个人,但也没见到过真人,对他本人及他拥有多少钱,在平溪县又如何如何的混得开完全不感兴趣。让她倍感气愤和沮丧的是,他这个赌鬼老爸一点也不征求她这个女儿的意见,就把这个婚事给应承下来了,还,还拿了人家的钱花了,亲事可以不同意,但花了人家的钱就得还给人家啊。春香有一种欲哭无泪之感。
那刘虎几个跑到外面躲了几个月,不过张小强出事之后,他们一直在暗地里恐吓威胁李春香绝不可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否则就杀她全家,所以这李春香半年多来一直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煎熬之中。这刘虎是在道上混的一个烂仔小头目,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春香倒不为自己安危担心,但顾虑到父母和弟弟她只能拼命把这个秘密给埋在心里,可想着小强哥的惨死,而作恶的刘虎等人还逍遥法外,春香就觉得太对不住小强了。心里的那种煎熬和矛盾的撕扯可就别提了。
张小强自然无法想象和体会到春香这半年多的煎熬。因为这半年多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而且张小强还很感谢这段空白的经历,如不是刘虎等人把自己丢进暗河,自己也不可能拥有这个神奇的吊坠,也就不会拥有这个可以让人随心所欲的,让自己的生活彻底发生改变的随身修仙农场。
一边创业挣钱,一边修仙升级,这样精彩旖旎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想想都令人十分的激动。
好久没见到春香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跟以前一般漂亮,还是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张小强脑海里又浮现春香洗澡的模样。不免有些脸热耳燥,唉,看来我对春香依然有些难以忘怀啊,我的思想这么老开小差,想这么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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