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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一些确实为真的元魔力是巫师构造的咒语无法达到的,这些确实为真的魔力就是魔力的真实世界,它们跟巫师无关,它们有自己确定的价值,不论巫师有没有去召唤它。。。。而魔法是人为构造的,这说明没有一个咒语是绝对无敌的,没有一个咒语能力压其他所有咒语。-----got七神的游戏
“死了。”验尸官说,“有身份证明吗?”
“是个无名氏。”警察说。
验尸官看了阿修一眼。“你在内瑟斯和阿兹尔殡仪馆工作?”他问。
“是的。”阿修回答。
“告诉内瑟斯留下齿模和指纹,用来查证身份,还要拍大头照。用不着解剖,抽血做毒物鉴定就行。你都记住了吗?要不要我写下来给你?”
“不用了,”阿修说,“这样就行,我记得住。”
那人很快地皱了皱眉,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名片,在上面草草写了几笔,递给阿修,说:“把这个交给内瑟斯。”验尸官对每个人说了一句“圣诞快乐”,然后走了。警察拿走了空酒瓶。
阿修签字为无名氏收尸,把他放在担架车上。尸体冻得硬梆梆的,阿修无法将他从坐姿改变成其他姿势。他胡乱摆弄着担架车,发现可以把它的一端升起来,做个支撑。他用皮带绑好在担架车上坐着的无名氏,把他塞进灵车后车厢。阿修让他面朝前坐着,或许这样可以让他坐得舒服些。他关上车尾厢,开车回殡仪馆。
灵车在交通灯前停下。就在这时,阿修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我想要个守灵仪式,具体是这样的:一切都要做到完美无缺——漂亮的女人为我哀伤流泪,撕扯着她们的衣服,悲痛不已;英勇的男人为我哀悼恸哭,讲述着我最辉煌的日子里的故事。”
“你已经死了,疯子斯维尼。”阿修提醒他说,“既然死了,无论有没有守灵仪式,你都得接受。”
“唉,是呀。”坐在灵车后面的男人叹息说。毒瘾发作的呜咽声已经从他的声音中消失了,变得平板单调,听天由命,每个字都像来自很远很远处的无线电波。这是从死亡的频道上传来的死亡的语言。
绿灯亮了,阿修轻轻踩下油门。
“不管怎么说,反正得给我办一个守灵仪式。”疯子斯维尼要求道,“把我放在台子上供人瞻仰,醉醺醺地守灵。是你害死了我,阿修,你欠我的。”
“我从来没害死过你,疯子斯维尼。”阿修反驳道。是那二十块钱,他想,二十块钱买了一张离开这里的票。“是酗酒和寒冷害死了你,不是我。”
死人没有回答。开回殡仪馆剩下的路途中,车子里一直保持着安静。阿修把车停在后门,把担架车从灵车里推出来,一直推进停尸房。他把疯子斯维尼扛上防腐工作台,像扛半扇牛肉一样。
他用一张白床单盖住疯子斯维尼,把他独自留下,文件也留在他身边。走上楼梯离开停尸间时,他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声音,平静而微弱,仿佛从远处房间里传来的收音机的声音。那个声音说:“酗酒和寒冷怎么可能杀死我?杀死拥有妖精血统的我?不,你丢失了那个小小的金太阳,这才杀死了我。阿修,是你害死了我。这就如同水是湿的、时光很漫长、朋友到头来总会让你失望一样真实。”
阿修想告诉疯子斯维尼,说他的观点实在太悲观了。转念一想,死了以后,任何人恐怕都会变得悲观起来。
他上楼回到主厅。主厅里,一群中年女人正忙着把保鲜膜盖在装菜的盘子上,把盖子盖在装满放凉了的炸土豆、通心粉和芝士的塑料餐盒上。
德古拉斯先生,也就是死者的丈夫,把阿兹尔先生逼到墙边,仍在滔滔不绝地告诉他,说他如何早就知道子女们没有一个会来出席葬礼,表示一下他们对母亲的尊敬。上梁不正下梁歪,苹果不会落到远离苹果树的地方,他抓住任何一个肯听他讲话的人反复抱怨,苹果不会落到远离苹果树的地方。
那天傍晚,阿修在餐桌上多摆了一份餐具。他在每个人的位置上摆上一只玻璃杯,把一瓶詹姆森金装威士忌放在桌子中间。那是酒店里卖得最贵的爱尔兰威士忌。晚饭后那些女人给他们留下了一大堆没吃完的饭菜,阿修往每只杯子里斟满烈酒,他的杯子,阿兹尔的杯子,内瑟斯的,还有疯子斯维尼的。
“他这会儿正坐在地下室的担架车上,”斟酒时,阿修说,“即将踏上前往贫民墓地的道路。今晚我们为他祝酒,给他守灵。他希望有一个守灵仪式。”
阿修对着桌上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举起杯子。“疯子斯维尼活着的时候,我只见过他两次,”他说,“第一次见面时,我认为他是一个超级怪人,像魔鬼一样精力十足。第二次见面,我认为他是个彻底垮掉了的废物,我还给了他钱,让他害死自己。他曾教给我一个硬币戏法,但我不记得怎么变了。他在我身上留下瘀伤做纪念,还声称自己是个矮妖精。”他喝下一口威士忌,口中弥漫开一股烟熏的味道。另外两个人也喝了酒,并朝空出来的椅子举杯祝酒。
阿兹尔先生把手伸进衣服内口袋,掏出一个笔记本。他翻了翻本子,找到正确的那页,然后朗读出疯子斯维尼一生的概要经历。
根据阿兹尔先生的记录,疯子斯维尼的一生,是从为爱尔兰一片小小的林间空地里的一块神圣岩石做守护者开始的,那是三千年前的事了。
阿兹尔先生向他们讲述了疯子斯维尼的爱情、他的仇敌,还有赋予他力量的疯狂,“他的故事至今还流传着,但现在流传的故事中却没有讲述他的神性,他的古老。那些内容早就被人遗忘了。”
他告诉他们,在斯维尼的故乡,人们过去是多么崇拜、喜爱他,但很快,这种崇拜和喜爱变成了一种心怀戒意的尊重。到最后,他变成了人们取笑的对象。他还告诉他们,一个出生在柏林的女孩如何来到英国这个新世界,如何随身带来了她所信仰的矮妖精疯子斯维尼。
她曾在一个夜晚看见过他,他还冲她微微一笑,叫出了她的名字。后来,她成了难民,登上一艘前往新大陆的船,船上的人们都曾眼看着自己种植的马铃薯在地里烂成一堆烂泥,看着朋友和所爱的人因为饥饿而死。
她渴望在新大陆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这个来自古大陆的女孩最大的梦想是去到一个城市,单凭她一个女孩子就能赚到足够的钱,把全家人都接到这块新世界来。
很多到达英国的古大陆移民对教义问答一无所知,但他们却认定自己是天主教徒。实际上,他们真正知道的只有爱尔兰的神话传说。
他们知道报殇女妖的故事,如果她们在一栋房子的墙边悲号,死亡很快就会降临到房子里的某人身上;还有神圣新娘的故事;还有帝国统领斯维因的传说,山隐之焰奥恩的传说,野蛮人科南的传说,还有矮妖精的传说,这恐怕是爱尔兰最大的笑话了,因为那段时间里,矮妖精们其实是个子最高的
那天晚上在厨房里,阿兹尔先生给他们讲了所有这些故事。他的影子映在墙壁上,伸展开来,仿佛是一只鸟。
阿修灌下几杯威士忌之后,他想象那个阿修长着巨大的水鸟的脑袋,长而弯曲的鸟喙。喝到第二轮酒时,疯子斯维尼开始亲自讲述他的故事,其中有些细节与阿兹尔的叙述完全不相干
“那姑娘多好呀,长着奶油色的胸脯,上面点缀着点点雀斑,胸脯的顶端是最红的朝阳的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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